陈独扯出一个笑来:“您身子骨看起来还很硬朗,肯定能活得长长久久的。”
“你这小姑娘说话我爱听。”老人笑眯着眼。
陈独趁热打铁问道:“您知道春顺杂货铺吗?”
她用手指了指街中那家亮着壁灯的小铺。
老人笑着的脸一下绷起来,在顶灯的照耀下,看起来极为骇人。
“你和他们有关系?”
语气僵硬而冰冷。
难道老人与他们有过节?
陈独不由得想到……
她摆了摆手,连声说道:“没有没有,只是一个朋友派我来打听一下。”
“说他们家买别的地方买不到的东西,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反正就是帮她打听一下。”
老人冷笑一声:“别的地方不卖的东西,只有他们家卖。”
“小姑娘,本不应该介入他人的因果里,但看你有眼缘,我好心提醒你,离那铺子远一些。”
“为什么?是有什么说法吗?”陈独好奇地身体前倾。
“想好好活着,就别碰那家店,不然被什么脏东西缠上了,可不是好摆脱的。”老人哧了一声。
陈独点头道谢,腿还是向着那个方向抬起:“谢谢您,但是受朋友所托,我还是打算先帮她看看。”
“找死!”老人见陈独不听劝告,脸色铁青地开始搬藤椅。
陈独讪讪笑了两声,扭头刚要走,就又被叫到。
“姑娘,先前灯太黑,没看清你的脸。”
“现在看到了,倒是想好心相劝一句,你身有大劫,孤身一人,不如找我定下寿衣,有备无患。”
前面的话可能真是好言相劝,但又不说个具体,后面的话……陈独怀疑有推销的成分在。
她没有回头,直直地向前大步走去。
只听到老人在身后叹气。
距离那白底大匾额越来越近,陈独屏住呼吸,放轻脚步。
幽幽的壁灯闪在眼前,她抬头看向右下角的那排小字——春顺杂货铺。
没错!地图上显示的位置就是这里!
店铺的玻璃窗油乎乎的,从外向里看,只能看到一团一团的光晕。
陈独伸手推开门,一股油烟气,酒味,钻入鼻腔里,刺激的她想打一个喷嚏。
坐在玻璃展柜前的老板娘十分的瘦,脸上的皮因为没有脂肪的支撑紧紧的贴在骨头上,陈独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活骷髅。
店内十分昏暗,老板娘细长的手指夹着一根劣质烟,深吸了一口。
凹陷在眼眶里的上眼皮缓缓抬起,静静地盯着陈独。
“买什么?”女人上下打量着她。
陈独环顾四周:“我先看看。”
店面很小,两排置物柜之间只剩了一个侧身可以挤过的位置,不像是正常开店的,因为完全不方便客人自拿自取。
她有些庆幸自己这些天瘦了不少,不然还真难从这狭小的缝隙中挤过去。
在两排置物架的尽头,可以看到斜角落里的一道小门儿,那门做的极为隐秘,如果不是成陈独细细查看,可能完全不会发现那道极其细小的缝隙。
这附近的油烟味儿更大了,陈独吸了吸鼻子,眼神若有似无的瞥向那个小角落。
她对视线的敏感度很高,女人落在她身上的眼神,陈独完全能够感知到。
难道是怕她偷东西吗?
陈独作为掩饰,随手拿起一块巧克力。
她捻了捻指腹,巧克力的包装纸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灰。
巧克力包装纸上的生产日期好像有些不对。
她眯了眯眼,这巧克力居然已经过期了两年了。
刚进来的猜测再次浮现在脑海里,这家店简直太不正常了,绝对不是正经做生意的,更像是利用生意的名头掩盖着什么。
那扇小门……
只是现在还不是时机,她现在只是来探查个大概
毕竟没做好充足的准备时,是万万不可直接去送人头的。
“您好,我要这块儿巧克力。”
陈独将那块儿已经过期的巧克力递了过去,女人随手接过,扫描商品的机器发出“滴”的一声。
“八块钱。”女人冷冷地说道,声音有些沙哑,陈独猜测他是抽烟抽多了。
她接过巧克力,靠在一旁的门框上:“现在卖杂货的生意还好吗?”
女人并没有接话,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
陈独摸了摸鼻头,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我爷爷奶奶住在这附近,周围的超市都关了,想着买点零食,最后走到了这条街,还好您家开着。”
“说实在的,大学毕业真是不好找工作,我感觉像您这样开一家小小的杂货铺也还算很幸福。”
陈独搭话的语气很自然,但是女人的表情一点也没有变化,依然是冷冰冰的。
唉,一次的外向换来终身的内向,两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