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惜宁捂着隐隐作痛的脖子,眼中的泪珠儿直往下淌,她吸了吸鼻子,半真半假的哭道:“我一个女子,容貌颇为重要,若是脖子上留下了疤痕,往后出门赴宴,还不得被人嘲笑死。”
说着,她悲从中来,半真半假的大哭道:“我不活了!”
林令璋见状,责怪的眼神像刀子一般,直往三皇子身上飞。
三皇子有苦说不出,眉头紧锁,只能忍气吞声道:“我让人送太医院秘制的去疤痕药膏来,宫里的娘娘们常用,都说效果好的很。”
楚惜宁帕子捂着脸,悄悄转了转眼珠,继续哭哭唧唧:“还有外头这些护卫,都被三皇子的人打伤了,这荒郊野岭的,去哪儿找大夫买药啊?”
“若是他们伤不好,我一个弱女子,我夫君一个病秧子,在这荒郊野外,岂不是要任人宰割了?”
“呜呜呜……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三皇子额角青筋直跳,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却刺激到了右手手腕的伤口,痛的倒抽一口冷气。
忍气吞声道:“好了,一会儿本皇子便让人送药来。”
楚惜宁终于满意了,慢慢止住哭声,自家表哥在,也不怕三皇子再上前来了,轻轻放下手里的簪子。
晴云、晴月忙上前,一个帮她揉着酸痛的手指,一个拿出帕子帮她擦拭颈间的血迹。
林令璋见她满意了,便摆出了一副送客的姿态,坦然道:“天色不早了,请三皇子回罢。”
三皇子眸色幽深,语气森冷:“这么晚了,林大公子怎么来了庄子上?”
林令璋丝毫不慌,现成的理由,“今日上午,安国公府的楚老夫人中风了,我姑母派人去沈家寻表妹,沈家说表妹来了庄子上,姑母便托我来告诉表妹。”
“我白日里有些事耽搁了,才刚到这里,正好碰见了三皇子在这儿,好似在欺负表妹,我才没让人通报,直接闯了进来。”
三皇子气的咬牙,一字一顿道:“我、没、有、欺、负、你、表、妹!”
这兄妹两个,未免太无耻了些!
他平生所见之人,还没有这般无耻的女子!
他这一趟,不仅没有把潜入他书房偷书信的人揪出来,反倒要被楚惜宁捏住把柄,扔进去大把好药材,还得进宫去求他母妃,弄些女子去疤痕的药膏,还不能在外头传出风声来。
“报,三皇子,属下带着人在外头搜遍了,后院的地上有血迹,还是新鲜的。”三皇子副将雄赳赳气昂昂的进了屋子。
三皇子心中一喜,眉梢轻挑,“沈二奶奶不如跟本皇子好好解释一下,这新鲜的血迹是哪儿来的?”
这下他可以确定了,那潜入他书房的人就在这庄子里,大概率是床上睡的昏昏沉沉的沈宴川!
楚惜宁挑起下巴,有人撑腰,她丝毫不怕,骄矜道:“我们下午是出去打猎了,我亲手猎到了一头鹿,让人在后院拆解了鹿肉,晚上烤着吃了。”
“鹿骨还在后头的厨房里呢,我让人拿来给三皇子过目?”
楚惜宁斜眼看向晴云、晴月,“让秦保将鹿骨拿过来给三皇子看看。”
晴云出去传话,不过半刻钟,秦保便抱着鹿骨来了,“二奶奶,鹿骨拿来了。”
楚惜宁抬抬下巴,示意道:“放三皇子面前吧,让三皇子好好儿看看,这鹿骨是不是今日新剃的,免得三皇子以为我糊弄他。”
秦保收到了二奶奶的眼神示意,弯腰就将鹿骨扔在三皇子脚下。
三皇子眉头紧锁,气的脸上黑里透着红,这鹿骨上还带着没有剃干净的肉,血淋淋的扔在他脚下,弄的他靴子上都沾了血。
他嫌恶的掩了掩鼻子,心中恼怒,这一趟来的,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三皇子抿紧薄唇,怒而甩袖,“我们走!”
林令璋拱手相送,口中却道:“三皇子好走,莫忘了给我表妹送药,快些!”
话落,三皇子离开的脚步更快了。
人走了,林令璋忙转身看向楚惜宁,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将人打量了一番,“可还有别处受了伤?”
楚惜宁摇摇头,松了口气,“都是皮外伤,表哥怎么来了?”
“我家祖母真的中风了?”她眉头紧锁,祖母平日里身子硬朗的很,怎么会突然中风?
林令璋沉着脸点头,“姑母往家里传了消息,是被楚大姑娘的事刺激的。”
他娘也被气的不轻,回家便去了平之的院子,可平之自从与宁表妹退了婚事,整个人便有些阴沉颓唐。
这事一出,也只是说既然事到如今,已然没了转圜的余地,便快些办两家的亲事吧。
等到成亲后,他作为楚惜安的夫君,也会帮着好好教导楚惜安的。
他看着平之阴沉的样子,心中颇有些没底。
楚惜宁轻叹了口气,祖母向来将楚惜安看的眼珠子一样,在祖母眼里,楚惜安处处都好,骤闻楚惜安为了嫁给林平之,连楚家的名声都不顾了,大概是气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