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枝一觉睡醒又被闻蝉衣拉起来练习武功,好不容易练完了用完早膳刚准备去找凌鹤生,刚走一步却被闻蝉衣挡住了路。
姜婉枝神情瞬间可怜巴巴起来:“蝉衣姐姐我今日都训练完了还不能出去吗?”
闻蝉衣叹了口气:“不是我不让你走,你还记得你之前为什么不愿意回京吗?”
姜婉枝不假思索道:“因为要学算——”
她说着倏然一愣,声音戛然而止,想到什么痛苦的愁眉苦脸起来:“小娘不会是又请翁先生来叫我算数了吧?!”
闻蝉衣道:“算算时间应当再过一会儿就到了。”
“那我不得赶紧走了……呜呜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蝉衣姐姐……”姜婉枝着急的想要从闻蝉衣身旁溜走,却被人不费吹灰之力的拦下。
姜婉枝使劲挣扎却无果,怏怏不乐:“蝉衣姐姐你都不知道我过得什么苦日子……什么鸡呀兔呀放在一个笼子里有多少个头多少只脚,还有广十五步,从十六步,问田有几亩……”
“你这小丫头一年半没学算术老夫还以为你全忘干净了,没想到今日还能记得这么多,也真是不错了!”
一道苍老有劲的声音打断了姜婉枝后面的话。
姜婉枝怔愣一瞬,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白发束发,端庄守礼的老人不紧不慢地走进来了,身上还背着一个装书的箱子。
翁先生抚顺长须兴致勃勃道:“可惜上次还有圭田、邪田、圆田没讲你就去了青阳,姜夫人昨日同老夫说你回京了,老夫今日来便是将这些讲完的!明日咱们就开始讲衰分问题!”
姜婉枝不依不挠的抓起闻蝉衣的袖子晃悠着:“蝉衣姐姐我不想学……”
闻蝉衣抬手弹了下她的额头:“你琴棋书画要是有一门肯学的,今日也不会这么哭诉。”
瓮老先生摇头道:“老夫还是觉得算术并不比琴棋书画差,老夫教的都是些公子,很少有姑娘愿意学算术,小丫头你要是能学好算术,也算是这京城小姐里头一人。”
姜婉枝吃痛的揉了揉额头,小声嘀咕:“……学舞不也算头一人了,每夜想着这些算术题目头发都要掉光了……”
翁老先生一惊:“学舞和学算术是一回事吗?乐舞都是一些风尘女子学的,你怎能学呢?这不是会影响姜家的声誉?”
姜婉枝有些失落。
……为什么就没人同意呢。
那她这个秘密岂不是一辈子都不能告诉别人?
“好了,别再耽误时间了,乖乖跟着先生去学算术。”闻蝉衣扯开姜婉枝拉着她的手,然后转身就离开了。
姜婉枝欲哭无泪,只好跟着翁老先生进屋学习了。
学了一上午算术后,姜婉枝感觉自己脑子就已经转不动,对方却仍然没有要歇下来的意思。
姜婉枝于是突然捂着小腹皱眉道:“先生我小腹有些不舒服……”
翁老先生体谅的朝她摆摆手:“去吧去吧。”
姜婉枝连忙跑出房间,只见泽兰刚好端着茶过来,看见她惊讶的刚要喊一声,却被姜婉枝捂住了嘴了。
“嘘!”
姜婉枝来不及跟她解释,直接拉着泽兰从后门溜了出去。
泽兰担心道:“小姐你这样溜出来夫人不会生气吗?”
姜婉枝疲惫道:“可是学了这么久算术也会累的……”
“正好还有些时间,我们偷偷出去逛会儿。”
姜婉枝拉着泽兰走到街道刚好撞上几个富家小姐成群结伴走过来。
姜婉枝正好觉得无趣,便顺嘴问了一句:“几位姑娘这是要去哪里啊?”
其中一位姑娘刚要开口却被一旁的人拉住了,两人对视一眼,对方又开口干笑道:“就……随便走走。”
说完以后,几人连忙匆匆提速走开了。
姜婉枝觉得疑惑:“我刚才吓到她们了吗?她们几人为何避我如蛇蝎?”
泽兰委婉道:“许是小姐与他们气质不太搭。”
姜婉枝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裙,很是不解:“……难道是这件太过俗气了?”
她头上是牡丹形的珠钗,一袭胭脂色的罗裙,周身环佩叮当,珠光宝气。
泽兰立即摇头:“怎会俗气,只是小姐您经常练武同她们总会不一样的。”
“哦!”姜婉枝明白了些:“原来是我举止不得体嘛……”
“……也不全是。”泽兰解释道:“她们应当认识小姐,可能是不想与你结伴而行吧。”
姜婉枝神情有些受伤:“我在京城里风评很差吗?”
她以前都没有怎么在乎过这么问题。
泽兰为难斟酌道:“……至少在文静端雅这一点上有些差。”
“那我确实不太能做到,”姜婉枝闻言瞬间老实,又佩服道:“她们能做到真的好厉害啊!”
让她文静如同让她不能呼吸一样难受。
泽兰刚想开口安慰她几句,便看见姜婉枝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