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厌先生。”
慕江身上的气息瞬间发生了变化，就算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白柯灵也能明显感觉出来身边气氛显著地焦灼起来。
“您刻意接近在下的义子，到底有什么目的？”
柯灵在丹厌袖中紧张万分，已经掰着爪子在心里默默计算跟面前这老东西爆了的胜算了
丹厌只是冷笑一声。
“慕江，你不会真以为我如今在这里，是因为你几句人模狗样的恭维话吧。”
“丹厌！看在终神医的面子上，我才与你好言几句！”听他这样说，慕江脸上仅剩下的那一点伪装也彻底卸了下去，“但你可别忘了，如今你站的地方，到底是谁的地盘！”
“地盘？”丹厌轻嗤，“路边野狗对树根撒泡尿，也会以为那棵树就归自己了。”
慕江被他这句话彻底激怒，手按在腰间佩剑上，眼看就要抽出来。
“畜生就是畜生，就算学会了人话也改变不了畜生本性！”
丹厌也不惯着他，全身周围凝聚出一股的寒气，逐渐往整个小木屋都扩散开来，瞬间就让整个木屋比屋外的雪地还要冰冷。
然而慕江还没来得及拔剑，手背上就覆上了一阵滚烫的感觉。
面色潮红的凌晅轻握住慕江的手，挣扎着递给他看自己写的字条。
——干爹，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这位大人，救了我。
——只是，不知道，他的名字，叫什么。
——我，非常，非常，感激，这位，丹厌大人。
做完这一切，凌晅又捂住嘴巴，剧烈地咳嗽起来，一张白净的小脸看上去格外的虚弱。
在丹厌袖子中看到眼前这一幕的柯灵差点没控制住直接飞奔出去，还好丹厌及时攥住了她的猫脖子。
啊啊啊，龙崽子都病成这样了居然还在给他们解围。
乖崽怎么那么懂事啊啊啊啊啊啊啊！QAQ
可恶，欺负乖崽的混蛋都该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这……”慕江看到他的字条之后，面色又是显著地狰狞了几分，随后强行换上了一副经典假笑，手也从腰间的佩剑上移开，“原来是误会啊，哈哈哈哈哈！”
“丹厌先生，你说说你也是，这明明是误会，怎么不早说呢！你早些将名字告诉晅儿，不就不会有这么多误会了么！”
丹厌抱着手臂，根本没有和解的意思，连身旁的寒气都没有解除，只是从袖子里掏出一只泛着冰寒气息的小药瓶，无视慕江意图挽回关系的表演，直接放在了凌晅的床边。
“早晚各一颗，不出三天便可痊愈。”
凌晅看着药瓶，强行支起虚软的身子，想要起身道谢，被丹厌强行按了回去。
“不想浪费我的药，就好好躺着别动。”
做完这一切，丹厌直接走出了门，甚至都没正眼看慕江一眼。
出门之前，丹厌还不忘对着房里冷嘲热讽了一句。
“小娃娃，这种尿骚味儿太重的地方，还是少呆吧。”
完全不管屋内气急败坏，面色发紫的慕江，丹厌直接念了个咒，飞身离开了。
柯灵带丹厌去了释然山的山顶。
她便是在山顶上的小水潭边醒来的，而水潭边有个四五人高的宽阔洞穴，清静又干净，正适合说些不能让旁人听到的机密话题。
“丹厌，你刚才那一出，可真是太帅了！”
一落地，柯灵就兴奋地抱着丹厌的袖口大喊大叫。
“你看到那老东西的脸色了吗？太解气了！爽！”
“那老家伙吃了你的憋，连狠话都不敢跟你说，丹厌，你是不是很厉害啊？有多厉害？”
“不过一个开光初期的小喽啰，懒得跟他废话。”丹厌脸上的表情莫测，没正面回答，只是将她从袖子里放了出来。
“继续吧。”
“嗯？继续？什么继续？”柯灵现在满脑子都被兴奋的感觉填满了，全然忘了正事。
丹厌也逐渐适应了她这副不着调的模样，手掌摊开，展示其中的东西给她看。
“咦，这是什么？”柯灵看着他手中的东西，十分好奇。
那是一缕小指长的灰色物体，外端是雾气，内侧是液体，仿佛还在流动一般，散发出一种不详的气息。
“看着它，有什么感觉？”丹厌问。
就像是睡前的手机视频一样，柯灵的视线被这灰色的物体牢牢地吸住，虽然在心里告诫自己这是最后一眼，但总会是最后亿眼，完全挪不开视线。
她湿润的小鼻头也适时地翕动了一下。
“嗯……”柯灵目不转睛，无意识说出口，“好香。”
当她意识到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爪子已经搭在了那半透明的灰色物体上了。
那东西的触感也非常奇特，软绵冰凉，像是果冻一般，滑不溜丢的。
丹厌静静观察着她的反应，并没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