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厚重的黑幕,沉沉地覆盖在玫瑰庄园之上。花枝摇曳,玫瑰的颜色变得深沉而幽暗,鲜红的花瓣好似被鲜血浸染,那若有若无的异香飘散着,和餐桌上的菜香味混在一起。
经历了上午的不欢而散,让整场餐桌的气氛降至冰点,艾鸣也放弃了从中调和,安静地就餐。
艾鸣吃完饭,起身离开后,董大豪也不装了,重重地摔了筷子,李熊紧跟着其后离开,刘好被吓着了,看着他们离开,落寞的低头,毫无疑问地是被他们孤立。
陈鹤看到李熊投过不屑的目光,恨恨咬了一口碗里的排骨,小声骂道:
“资本家的走狗,说他还摇上尾巴了。”
刘好主动的过来,坐在林诗的旁边,他怯怯开口道:
“那个,我有件事想和你们说。”
“嗯?”
“我今天听董大豪和李熊在商量着,晚上要去楼下面找庄园主人在要种子,”刘好双手交叠,有些不安,“他们好像还提到了你们。”
林诗和陈鹤对视了一眼,林诗“嗯”了一声,道谢道:“谢谢你肯告诉我们这些。”
“不用客气,”刘好点点头,“不过你可千万不要说是我告诉你们的,董大豪最近对我爱搭不理的,我怕他知道了,也会对付我。”
“好。”
告别了刘好后,林诗和陈鹤重新又检查了一下房间,就连枕头套里,床缝中间,床下面,以及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看了一遍,发现并无异常,这才重重地跌坐在床上。
陈鹤更是直接骂道:“这不纯纯有病嘛,不想着办法怎么找门和钥匙,倒是来对付上我们了。”
林诗冷静下来:“我们也不能完全的相信刘好的话,但以防万一,我们今天轮流守夜,你守前半夜,我守后半夜。”
“只能这样了。”想到今天晚上又要熬夜,陈鹤痛苦的薅了一把头发,认命般颓废的坐在床的另一边。
午夜十二点,林诗睡醒起来守夜,仔细复盘这些天发生的种种,唯一让人头疼的是现在关于关键线索的信息,一概不知,从现在开始,已经是第四天,下周宴会前,要是再找不到出去的办法,后果不堪设想。
“咚咚咚。”是敲门声。
林诗立刻警觉起来,喊醒了陈鹤,陈鹤比上次好多了,一拍就醒,进入戒备状态。
“咚咚咚。”是敲门的声音,林诗确定,慢慢往门口走去,听着外面的动静。
外面没有任何言语,只是不断的敲门,一下又一下,仿佛催命的鼓点。
林诗打开猫眼,往外看去,那人几乎是贴在了门上,林诗凑近一看,瞬间吓得倒吸一口气,是一只布满血丝的红眼珠,那曈孔在眼晴很小,大部分都是眼白,眼珠好像要在眼眶里面爆出来似的,此时正也透过猫眼往里看。
林诗连忙合上,可是已经来不及,那人见她们根本不开门,密密的拳头好像是雨点似的砸了进来,发出轰轰的声响。
这次也不好逃出去,眼看他就要破门而入,正当她不知所措的时候,那人好像被什么东西吸引住了,往林诗她们以前的房间开始敲门,
林诗松了口气,刚才真的差点没命,幸好他们留了一手,在夏乐乐的房里把剩下的玫瑰花种子全部拿了过来,放回原先的房间里。
只听轰的一声,门似乎被撞开了,夜晚又再次恢复了宁静,
陈鹤蹲在门后面抵住门,手里拿着花瓶,手心全是汗,准备万一那人真的进来了之后,就和他拼了,在得知安全了之后才松了口气,将花瓶放回原来的位置。
林诗实在是想不通,这里到底哪里还能藏着种子。
林诗:“房间里还有哪些地方我们没有找吗?种子到底藏在哪里?”
陈鹤挠着头:“不能啊,我们把房间底都翻遍了,难不成他还藏天花板上不成?”
天花板?
陈鹤和林诗猛然抬头,看着悬在他们头顶上的吊扇。
这大概比较有年代感的电风扇了,电风扇的扇叶是有些泛黄的塑料材质,边缘磨损出了细微的毛边,上面还沾满了灰尘。
陈鹤搬来了一把椅子,恰好能够上电风扇,果然在其中的一片扇叶上粘着一个什么东西,陈鹤把它扯了下来,是一小包玫瑰花种子,用塑封口的袋子包好。
林诗微微一怔,紧接着眼神里划过一抹了然,她抿起嘴:“果然是这样。”
“这人怎么阴魂不散,总是搞这些龌龊的手段。”陈鹤蹙起眉,眼神中隐隐有了怒火。
“没事,”林诗接过这包种子,“这个仇我记下了,先捱过这晚再说。”
这一晚,林诗和陈鹤一直神经紧绷,生怕又响起敲门声,撑着眼看见阳光透过薄薄的纱帘照了进来。
天亮了。
苏锦和林诗特意迟一点才到,董大豪见到他们来了,原本满是得意的神色,瞬间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垮了下来。
艾鸣咬着面包,见他们来了,没有过多意外的表情,仍然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