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案情
两人又亲呢了一会儿方才招人送水进来清理。郭开面不改色地吩咐着宫人往里送水,对桌上的一片狼籍也只当作没看见,这段时间贵妃娘娘日日留在此处,早就料到陛下会有忍不住的时候,是以提前做好了准备。禅真却害羞地将脸埋进了陛下的胸膛中,根本不敢抬头去瞧那些宫人的脸色,虽已过了许久,她仍觉得书房中的味道并未散尽,始终在鼻尖索绕不去。可她其实是多想了,这些宫人什么样的场面没有见过,更何况陛下就在面前,哪敢露出什么异样的神色来。
知晓她脸皮薄,陈定尧等宫人将水备齐后,便挥手让她们都散下了,只将这片空间留给他们二人。
他低头就瞧见了她通红的耳尖,又脆又薄像块红玉一般。“怎还如此害羞?"他伸手撩开她耳畔的乱发,轻声道。禅真却往他怀中钻的更深了,声音闷闷地从他胸口传出来:“妾身哪里比得过陛下脸皮厚?”
虽然从小便被训练着讨好男人的手段,可她内心却其实并不情愿,也从未将那些招数用在任何人身上。陛下在床榻间又一向强势,每每行事都仿佛要将她揉碎了一般,她光是承受都有些招架不起,哪还能想到什么应和的手段。况且她年纪本来就比他小了许多,被他这样宠着,也难免会向他撒娇爱痴了些。他却神色坦然:“男欢女爱本就是人间常理,朕与心爱的女子在一起,为何要避讳他人眼神?”
若喜欢上一个女子还要偷偷摸摸的,不敢把这份情意展现在人前,那这皇帝也做的太过懦弱无能。他巴不得像所有人宣告自己的这份心意,让她与他能够并肩而立,共览这片河山。禅真从他怀中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埋怨:“陛下您形容整齐,自然是无需避讳了。”
明明是他们一起做的坏事,可他只除了衣服下摆乱了些,其余仍整整齐齐的,她却衣衫凌乱,连发髻都散了开来,方才她又哭的那般厉害,约莫脸上的妆容也给哭花了,这叫她怎么好意思见人。
“难道陛下您愿意让外人瞧见妾身这幅衣衫不整的模样吗?”
陈定尧垂眸看她,她眼睛仍湿润润的残留着一丝春意,眼下的胭脂都晕了开来,越发显的面若桃花,让他看的喉头一紧,但是顾念着她年龄小到底是将那丝绮念压制了下去。“朕确实不愿。"他用粗糙的指腹轻轻抚过她的眼角眉梢。禅真却觉得他的眼神看起来有些危险,看的她心惊肉跳,方才结束过她可不愿意再来一回了,于是从他怀中起身,收拢好衣服只用余光掠过他一眼,道:“妾身要去梳洗了,陛下请自便吧。”
方才互通完心意,陈定尧此时心中痴缠,更不愿放她离开视线一步,便拉住她的手重新将她拉回自己怀中。“朕陪你。”
禅真有些怀疑地看着他,略想了想道:“那陛下得答应妾身,不许再胡来了。”
陈定尧哭笑不得地点点头:“嗯,朕保证不胡来。”他在禅真心中竟已如此没有信用了么?
洗漱过程中,禅真一直防备地抱着自己的胸口,不时用警惕的目光看他一眼,所幸陛下这回是真的说到做到,只是正正经经地帮她沐浴,并未再做多余动作。
沐浴之后,禅真感觉浑身清爽了许多,原先粘在皮肤上的粘腻湿热已尽数消散了,只是方才消耗了太多心力,现在精神显得有些疲惫懒散。
在沐浴的功夫,宫女们早已为她抬来了一套新的梳妆盒,各类饰品分类摆放的整整齐齐,一眼望去珠光宝气琳琅满目。陈定尧在一旁绕有兴致地看着宫女为她梳妆打扮,在宫女看着满当当的梳妆盒思索该用哪样发钗来装饰时,他已从中挑了一只凤翅金钗出来,在她发间找准位置插了进去。“这个不错,配你。”
看着自己的杰作,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禅真对着镜子抬手摸向那只凤凰形状的金钗,皱着眉头便要将它拔出来,却被他伸手止住。
“朕瞧着挺好的,为何不要?”
禅真回头看他,有些担忧道:“这只金钗,是否有些逾矩了?”
凤凰形制是皇后娘娘专属,这只金钗也不知是谁放进盒子里的,她这贵妃位份戴上属实不太妥当,若是叫人看见难免以为她贪心不足觊觎皇后之位。
“逾不逾矩,都是朕说了算。"他重新将那只发钗调整好位置,动作仔细的仿佛那并不是一支戴在女子发间的金钗,而是一支指点江山的墨笔,“朕想看你戴上它。”此举令禅真心中惴惴不安,陛下这是什么意思呢?她心中隐隐有所猜测但却不敢向他发问,如今这般她已十分满足了,若陛下只是随口一言并非那个意思,她岂不是空欢喜一场。似乎察觉到她内心的不安,陈定尧从身后揽住了她,在她耳边低声道:“禅真,你且再等等。”
他已经在做好准备了,今世他定要将禅真捧上那个位置。禅真不疑有他,只笑着点了点头:“妾身相信陛下。”陛下从未对她食言过。
如今发髻和服饰皆已重新收拾妥当,只差脸上的妆容了,禅真其实并不喜欢涂抹太重的颜色,平时也只用螺黛描下眉,涂上些胭脂好使自己显得有气色些便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