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里艰难的睁开眼,视线里房间熟悉的摆设、场景,是他家。
他没死?他还活着!
欣喜冲上脑,意外的看向窗户边一兽一狮,动作之大,一时没注意扯到伤口,闷哼一响,倒头就躺下。
苏云妮正抱着个罐子,意识到床上的人醒了,“醒了?桌上有番薯粥。”
不紧不慢的把手里的排骨向上抛,“嘬嘬嘬,来苏恒。”
白狮嘴里叼着不少,激动地摇着尾巴一跃,不想放下嘴里的,也不舍得苏云妮手里的,张大嘴巴就去接。
果不其然,下一秒全掉落下。
苏云妮呵笑一声,“傻狗。”
经历过生死一劫后的故里,眼角不禁湿润。他声音沙哑地对苏尔说道:“苏尔,谢谢你…”
苏云妮垂下眼色,“我只是暂时让你伤口不再感染,至于其它...我保证不了。”
古里毅然撑起身,靠在床边,“能多活一日,就是对我的恩赐了。
盯着腹部那道密密麻麻的黑色脑袋,犹如一条巨型黑色蜈蚣般趴在那里,传来阵阵瘙痒感。
仿佛上面正有无数只蚂蚁在上面爬行啃噬一般,令古里的注意力不由自主地被吸引到那伤疤处。
内心极度渴望能够像发疯一样往死的挠那处,来缓解那个奇痒难耐的地方。
不经意间,双眸瞥了一眼苏尔怀中熟悉的罐子,古里一愣,随即看向苏尔。
而一旁的苏云妮悄悄地叹了口气,默默地将罐子放在窗户上,离古里实在太远,
“既然你已经没事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苏云妮打掉还想偷摸往嘴里叼一个排骨的白狮,继而转身离开。
古里动了动嘴,似乎想要问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把话说出口。
古里抬眸投向窗户边的罐子,稍微挪动身体,确定肚子里的器官不会乱跑也不会漏,放了心。
他一步一步向窗边挪动,指腹触碰到瓶身,虚汗浸湿双鬓,惨白的小麦肤色面容勾起浅笑。
烤焦的肉腥味冲击鼻腔,一阵剧痛毫无征兆地从腹部袭来,伴随着剧痛而来的,还有一股强烈的恶心感。
终于,无法抑制的呕吐爆发出来,“呕”的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弯曲起来,将空荡荡胃里的泔水都吐了出来。
紧接着,只听“砰”的一声巨响,罐子在楼下碎裂开来。
他手掌颤抖地抓了抓,看着空荡荡的手心。
肿胀的双眼瞬间酸胀的无比,泪水顺着眼窝直下,滴落在地板上。
...
苏云妮带着苏恒绕着屋子,取近来到褚渊家。
一股压抑的气氛扑面而来,眼前是黑压压的一群人,他们围成一圈,中间站着的正是褚渊。
又是黑压压一屋人。
褚洲已经换了一套兽皮裙,与那天苏云妮看到的模样截然不同,除了脖子处那道道醒目而又一巴掌大的结疤处。
兽人群中传来阵阵喧闹声,声音此起彼伏。
上次已经出现过众人不服气的情况,而这次就看褚洲作为首领怎么解决了。
苏云妮站在褚洲身后,开口道,“古里没事,他还活着。”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褚洲听到这句话,轻声嗯了下,他就知道,那小子没那么容易死。
抬眼看向众兽人,他明白部分兽人对他抱有很高的期望,但他也清楚自己面临的困境。
“褚洲,我们不服!”
“对,我们不服,要求你退位!”
“重新选举首领!”
褚洲的声音醇厚而有力响起,“你们不服什么?”
“死了两个成年雄性!才刚刚成年的雄性!这对我们部落未来有很大的损失!”
“这次捕猎兽人没例外都受了伤,还有那古里半死不活的漏着肠子躺在屋里,能活下来?”
“所以我们质疑你,没有能力成为我们的首领!”人群里说话的兽人胆怯的很,并没有走出来。
“捕猎本来就是有死有伤,这是无法避免的!你们吵嚷着什么?”一豹子从远处跑来,声音由远而近。
孤戈站立在褚洲身旁,凌冽的双眸紧盯着兽人群中央,似乎想揪出说话的兽人,凶狠的模样让一众看戏的雌性连连倒退几步。
天杀的,天还没亮他就出去捕猎了,猎物还没死翘翘,又听说一大群兽人在首领家逼退位,马不停蹄赶了过来。
“但我们需要一个更强大的领袖来带领我们前进。你一个一个瘸子不足以服众!”有兽人大声说道。
孤戈手掌骨骼捏的嘎吱响,眸子盯着一个体型较为肥胖的雄性兽人,咬着牙抬步上前,被褚渊一手拦下。
拐角处,丰盈香软的雌性一屁股坐在缠绕着满头布条男人的宽阔坚实的肩膀上。
原本看热闹看的起劲,雌性听到这话顿时不乐意了。
两腿一夹,美眸圆睁,怒斥道:“喂,你这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