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厉言成人礼,带了蛋糕回教室,每个人都分了一份,只有苏离没有吃。
被人追问急了才回答说,他不喜欢吃甜食。
现在厉言还没有满18岁,林梦夕和苏离刚认识,确实怎么也不该知道这件事。
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半晌没有说话,苏离虽然没有追问,心里的困惑却没有少半分。
糖果在嘴里化开,酸涩中带着几分甜腻,柠檬的清香淡淡的飘散开来,苏离也闻到了。
可能是这股酸涩的气味引的人也想尝尝,苏离咽了咽分泌的唾液。
对于刚才的问题,终究没有问出结果。
林梦夕懒得解释,见糊弄过去了复趴了回去,这次没有那么烦躁的动来动去,倒是安稳睡了一觉。
她向来觉浅,更是很少做梦,没曾想今天会在杂乱的教室里做了个梦。
又是那个天台,不知道是什么时辰,林梦夕照例躲在上面抽烟。
这地方少有人来,更少人知道这是林梦夕躲闲的地方,恐怕就林野知道这个地方。
这天林梦夕依旧懒洋洋的靠坐在矮墙旁,一只腿伸直,另一只腿微屈。
单手掐着一根女士的细烟,数清地上烟头已经有三四个了。
她刚睡醒,或许是被吵醒的,心里不爽的很,打算抽完一根烟就走,去打会儿拳。
不知道是不是那天的阳光太过温暖,晒的久了,让人更加酥软,反倒是不想动了。
林梦夕就这样正一个人独自享受这少有的悠闲时光,突然就被一阵尖锐的刺耳声给打乱。
她烦闷的抬头看去,一眼就看见了那个站在铁门处的男生。
林梦夕坐在地上仰头显得来人更加高大,他的脸又是不同于身量的乖巧,一点也不锋利,可以说作为一个男生他有点漂亮。
他的校服外套刚拉开拉链要脱下,见到天台有人,愣了一秒又立刻拉上了。
他动作很快,还是被林梦夕看见了锁骨处的淤青,不是新伤,应该有段时间了。
这时林梦夕又看见他衣服上一大片污浊的水渍,从前胸漫延至后背,看样子不像是自己弄的,像被人故意泼的。
那时林梦夕还不认识苏离,更不喜欢多管闲事,加上自己心情也不怎么样,说的话实在不怎么温和。
“没人告诉你这是我的地方吗?瞎闯什么。”她目光凌厉,全然没注意到来人的窘迫。
更是没有看到苏离拽紧衣袖的手,他想说什么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想退出去可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个僻静地方。
他感情淡漠,也不常生气,可不是说他就可以任人欺凌,半点不知道生气和难过,只是不懂得发泄,无处可去,无人能够倾述。
林梦夕看那个人就那么傻傻的站着,什么动静都没有,更是烦躁的抓抓头发,掐灭烟站起来。
一步步的就走到那人的跟前,仔细瞧了瞧他的脸,觉得有点眼熟,应该是在哪里见过的。
只是林梦夕好像是忘记了,心里烦更是懒得去猜,挪低视线看着那团污渍,伸手欲要去触碰,被苏离后撤一步躲开。
林梦夕悬在空中的手不自觉抽动一下,她正要发火就听见那个人薄唇启,出一个字:“脏。”
校服上污水斑驳,如他所言并不干净,只是闻不出什么异味。
林梦夕收回手,没有再往前,她清晰的听见面前的人松了一口气。
听得她心里不爽,这人神色紧绷,连呼吸都在费力压低,怎么弄的像是她在欺负人一样。
林梦夕语气笃定:“被人欺负了。”
那人不答。
林梦夕本就不耐烦,多管闲事的问了一句,结果那人还爱搭不理的,更是气愤。
这次直接不等他反应,飞速伸手拽下他的衣领,校服拉链顺着力滑下,里面是短袖的校服体恤,裸露出更多的皮肤。
林梦夕本漫不经心的目光骤然定住,这个男生不止锁骨下有淤青,还有他的手臂上同样都是伤痕。
新伤旧伤都有,纵横交错,有些地方已经看不出皮肤本来的颜色了,可见他伤的有多重。
“你…”
“这不关你的事!”那人终于动怒,用力拽回自己的衣服。
男生动了怒,不再是之前那么面无表情,把所有情绪都压在心里,面上也有了其他表情。
眉头微蹙,眼神锋利了几分,他模样生的温柔乖巧,这么生气像个发脾气的孩子,稚气未脱。
林梦夕被逗的笑出声,很感兴趣的样子:“你闯了我的地方,就关我的事。”
说罢,不等他反驳,拉着他的手腕就走。
林梦夕常年打拳,力气不输于同龄的男生,真是用了力气苏离也挣脱不开,只能被迫跟着走。
路上苏离询问过几次,林梦夕都不作答,只是在身后的人呼痛时手上的力道松开几分。
苏离没想到林梦夕是带他去校医室,这次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