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招了弘皙和弘阳,三阿哥把自己的儿子推了一把,弘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面凑。郎世宁立即在画布上打线稿,打好线稿后,表示过一阵子就把画像送去。
康熙听了也没在三阿哥的园子里吃饭,带着弘皙弘阳走了。
在车里,弘皙心里笑话三阿哥白忙活一场,老爷子很明显不喜欢这个郎世宁。康熙确实有些失望,却也没太失望,因为往返欧罗巴的船队不少,其中效力朝廷的有好几支,所以他对欧罗巴的学问了解得更多一些,不缺郎世宁这个窗口。
弘阳问:“您说他画出来的是西洋画还是什么?”
弘皙说:“肯定是西洋画啊!”他问弘阳:“弟弟,你要学画画吗?”
弘阳笑着说:“我不喜欢,我阿玛会一些,但是技艺不精,也就是画画我们家园子里的景致,我给他打过下手,没那个天分。”
弘皙就说:“弟弟你也不要妄自菲薄了。”
康熙看了弘皙一眼没说话。
到了畅春园,康熙接到报信:黑龙江将军镇国公杨福病故。
康熙瞬间觉得棘手了起来,要重新选派人去接替杨福的位置,立即下令召见大臣,对弘阳说:“朕这会忙,没时间顾着你,你去后面给你祖母请安去吧。”说完带着弘皙去书房了。
弘阳立即跑着去见德妃,德妃看他来了心生欢喜,招呼他赶紧坐下,问道:“这几日在西花园住着方便吗?”
弘阳赶紧点头:“方便,几个舅舅都和气,一起说话上学挺方便的。”
“那就好!”
德妃把指套摘了给弘阳剥瓜子,一边说话一边张罗着给他拿吃的喝的。这时候外面宫女急匆匆地进来,来到了德妃身边说:“娘娘,四爷府上的高无庸来了,看着脸色不太好。”
德妃立即说:“叫他进来。”
高无庸进来跪下,脸色确实不好看,没一点往日的喜庆模样。
德妃问:“怎么了?老四那儿……是不是老四出事儿?”
高无庸赶紧摇头,小声
说:“是我们府上的三阿哥,他病得严重了,太医说要用好人参,我们府中的人参太医都看过了,都说年份不够,要百年老参,福晋让奴才来求您想办法。”
德妃看看身边的双喜,双喜俯身退出去了。
德妃问:“你说实话,弘昀那孩子到了什么地步了?”
高无庸低着头说:“太医说‘尽人事听天命’。”
德妃知道这是凶多吉少了,心里堵得慌,点了点头。弘阳赶紧坐在她身边扶着她,问高无庸:“舅舅知道吗?”
高无庸点头:“中午三阿哥昏迷,太医就说不太好,福晋立即请爷回来,如今爷一直守着三阿哥呢。”
外面双喜捧着盒子进来,打开给德妃看了看,是一只老参。
德妃跟高无庸说:“赶紧的,带回去给这孩子用了,成不成的也算是尽力了。”
高无庸磕头后带着人参走了,德妃的心情彻底坏了,拉着弘阳的手说:“他要是幼小的时候没了,也就罢了。可是养这么大了,这时候要是没了,从我到你们这些兄弟姐妹都难受。这活得越久越是让人难忘,越是想起来就越容易摧心肝。”
弘阳说:“您别担心,孙儿明日出去看看。”
德妃摇头:“都是命,要是能留下,今日晚上就能见分晓,要是不能,你明天去也没用。”说完跟弘阳讲:“你回去吧,祖母心情不好,单独待一会。”
弘阳只能出来,德妃换了衣服,去隔壁的佛堂求菩萨保佑。弘阳从门外看到她嘴里念念有词为弘昀祈福也放心了些,他就担心祖母哭哭啼啼想不开,积攒了一肚子的郁闷,这样很伤身体。他来到院子里,让德妃身边的大太监跟把赏赐给四阿哥家人参的事上报,该补的手续要补完。
此时高无庸在园子门口被检查了一番放行,侍卫把他携带的人参记录了下来。高无庸带着盒子急匆匆地回去,把带回来的人参交给了太医。
太医点点头,今儿就指望这一根好人参了。
此时六阿哥急匆匆地过来,进门问弘晖:“你兄弟怎么样了?”
弘晖带着他往弘昀的院子去,说:“他病了好久了,往日经常请太医,今儿中午没吃饭,说是头晕,身边的人当时没当回事,后来摸着额头感觉发热,太医还没请来呢,就晕过去了,到现在都没醒呢。”
六阿哥叹口气。!
阿哥说:“那两个都练。”他想说往死里练,但是考虑到老爷子年纪大了不爱听“死”字,把后面半句话给咽下去了。
弘阳赶紧应了一声是。
康熙说:“你回去吧,我们该用膳了,没做你的那份,你回家吃吧。”
四阿哥听着这话觉得哭笑不得,因此起来告辞了。
康熙拉着弘阳吃饭,跟弘阳说:“你四舅就是管得严。”
确实严,比扎拉丰阿这亲爹都要求得多。弘阳说:“我倒是挺佩服四舅舅的,他虽然要求多,对自己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