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茶杯放下:“算啦,让他们说说话吧。
”
依着康熙的想法,老四那人话多,把弟弟妹妹叫去叙旧,一旦开头就没个结束的时候,他心里甚至还在想:也不能让朕一个人知道老四是个话痨,让你们也体会一番!
四阿哥确实话痨,他最开心的莫过于他话痨的时候有六阿哥和海棠这两个捧哏在,这两人似乎永不疲惫地配合他,哪怕他的言语跨度太大,比如刚才正说着天气呢突然开始说什么好吃,正说着春日赏花就说到了金银饰品,听的人完全把握不住节奏。
因此十四晚上安营扎寨的时候整个人都很疲惫,心里在想,自己到底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怎么这辈子和四哥是亲兄弟。
十三和他一个帐篷,看他这副模样就问:这是怎么了??_[(”
十四面无表情地把这事儿说了,十三很有兴趣:“真的啊,当时你们就该就叫我一声,我去跟四哥说我也要先选名字。”
说完跑出去了,十四阿哥爬起来:“你别去!”
然而十三阿哥都跑远了,这还有上赶着和四哥唠叨的,这些人真是理解不了!
十四就一直等着十三,等着等着睡着了,第二日醒来想了一会居然有几分理解,十三被拉着说话怎么可能回得来,就是能回来了也太晚了,只能在那边住下。
然而再见面,十四想趁着这个机会嘲笑一下十三:让你不听劝,让你跑过去,现在后悔了吧!
可事实绝非如此。
十三很高兴,说:“我昨日缠着四哥问了半天,问他在关外是怎么修理那一群贪官的,四哥给我讲了很多法子,听着太过瘾了。”
“哦”听故事去了,十四有一点点妒忌,自己还没听过呢。
十三说:“可惜我没能跟四哥一块儿去,下次要是能跟四哥一块儿出去就好了。”
十四不理解:“你跟着去干吗!他都被那么多人骂了,你跟着去也少不了被骂!”
十三摇头:“十四弟,你不懂。总要有人做那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人,我愿意做这样的人!”!
四阿哥看着外面枯黄的草地,叹口气,没说话。想到这次回去就能看到儿子了,他都发愁,自己都没从汗阿玛那儿学会怎么当阿玛,又怎么教孩子。
四阿哥拧着眉头,六阿哥看了问:“四哥,想什么呢?”
“我想回去后怎么管教弘晖。”
六阿哥忍不住笑起来:“那么小,你管教什么?他光是吃奶还要再吃一年,然后学着走路什么的再花一年,等到三岁了还狗屁不懂,你怎么管?孩子是自己的崽子,抱着宠就完事儿了。说到这个,我们家乖乖没个大名呢,我和她额娘找了很多都不满意,四哥你帮忙起一个。”
四阿哥听了推辞了一下:“额娘和桂枝常说我不会起名字,这事儿还是算了吧,你媳妇读书多,她起的名字好听,你不如听她的。”
“她也不行,她起的太拗口了,十有八九都不知道那几个字是怎么读的,称得上是诘屈聱牙,四哥你起。”
看着六阿哥信任的目光,四阿哥忽然信心满满,桂枝的名字也不是很难听啊!他觉得挺好听的。
他想了想,跟六阿哥说:“他们男孩子都是弘字辈的,这是汗阿玛定下的,女孩没说,但是我看着大哥家的几个孩子没字辈,二哥家也是如此,老三家没女孩,我们家一个,你家一个,不如咱们兄弟给女孩定个字辈,你说呢。”
六阿哥高兴地点头:“好啊好啊!”
四阿哥接着说:“《诗经大雅生民》篇中说‘实发实秀,实坚实好’。《后汉书章帝八王传赞》中说‘振振子孙,或秀或苗’。我的意思,给女孩定‘秀’字辈,你觉得呢?”
“好啊好啊!这字好。秀,出也,实也,荣也。好字,嗯,是好字!”人家光武帝刘秀都用这字呢!
四阿哥被老六这么一吹捧,顿时觉得这字选得太好了,跟六阿哥说:“把妹妹叫来一起商量。”
六阿哥说:“应该的,十四呢?”
四阿哥哼了一声,尽管十四弟讨厌,但是也是额娘生的,不能因为讨厌就开除出亲弟弟的行列,就说:“也叫来。”
没一会十四先上车,问:“干吗?”
六阿哥就皱眉:“有你这么跟哥哥们说话的吗?”
十四装模作样地问:“弟弟给两位哥哥问安,不知道两位兄长传唤小弟来此所为何事?”
这语气怎么这么欠揍呢?海棠在车外问:“十四,你皮痒了是不是?”
“没没没,姐姐上来坐啊,你先坐,呦,盐宝也来了,盐宝你坐哪儿?”
盐宝坐外面,和赶车的太监坐一起,盐宝蹲过好多人的车了,而且至今盐宝没咬过人,这太监也不怕,还往边上让了让,和盐宝一起赶车。
四个人挤在一起,海棠问:
“四哥六哥有事儿?”
六阿哥兴奋地说:我和四哥商量了,往后咱们四家的孩子,女孩的字辈是秀字辈的,找你们商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