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的,当即欣喜不已:“宁宁这是终于想通了?”
常岁宁一时茫然——何出此言?
乔祭酒说着已起身来,迫不及待道:“来来来,三爹这就教你钓鱼!”
他早说过让这孩子跟他学钓鱼了,偏他每次提起,夫人便说他有病。
常岁宁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他还记得自己的主业是什么吗?
常阔已满脸嫌弃地道:“谁要跟你学钓鱼?闺女是来让你教她读书的!”
“读书?”乔祭酒一愣,看向常岁宁:“读书哪有钓鱼有意思?”
常岁宁:“……”
她就说这位只会误人子弟吧。
好在她不怕被误,并大胆反问:“为何只能二选一,便不能两个都学吗?”
她承认这有投其所好的成分。
“能倒是能的……”乔祭酒一时陷入了挣扎权衡。
有一说一,他不是太想单独收下一个读书的学生,毕竟这实在枯燥。
但他真的很需要一个跟他学钓鱼的学生!
见他面色犹豫,常阔开始了一些身份绑架:“常言道,一日为父,终身为师!”
乔祭酒皱眉看他:“这是哪门子的常言?”
常阔理直气壮:“我老常之言,可不就是常言!”
又道:“且不说是自家闺女读书,如今你束脩都收了,还想抵赖不成?”
乔祭酒大感不解:“我何时收你什么束脩了!”
河边的褚太傅难得有了一丝开口的欲望:“乔祭酒这不都吃进肚子里了嘛。”
“……”乔祭酒看向那吃剩下的烧鸭。
他承认是他大意了。
可这玩意儿也能拿来做束脩?
“一只烧鸭便想让我收学生,你在发什么白日梦?”他看着常阔,颇觉受辱:“哪怕是自家人……可你纵是要送,好歹也得送上双只吧!”
“本是买了两只的。”常岁宁说话间,看向常阔。
见乔央也看过来,常阔瞪眼:“骑马也很累的!”
中途吃只烧鸭不过分吧!
常岁宁抬头间,随口道:“三爹莫怪,我这就补上。”
她说着,朝喜儿伸出了双手。
喜儿立刻会意,先将弹弓递上,再又递上一颗石子儿。
乔祭酒看得费解:“?”
这都是从哪里掏出来的?
而他疑惑间,抬起头的常岁宁微眯着眼睛已经拉开了弹弓,随着手中一放,石子飞出,立刻便有一只大雁自空中扑腾着掉落。
那一行春日自南地而归的雁群顿时惊散。
那只被打中的雁砸落在褚太傅身边,将他吓了一跳。
很快有少女走过来,将那只雁拎起:“叫您受惊了吧。”
褚太傅不赞成地看着她。
这小娘子!
人家好端端的一只大雁,好不容易盼来了春日,刚飞回来,就突遭此横祸——如此经历,与他何其相似?
似察觉到他的不赞同,常岁宁伸头瞧了瞧他身边的鱼篓,赞叹道:“您收获颇丰啊。”
褚太傅转头看向被自己钓上来的几条鱼,顿时语噎。
这小娘子!
跟他那固然出色却惯会惹他生气扯他胡子的学生一般讨人嫌!
褚太傅本就不是什么儒雅和蔼的性子,此时便对那盯着他鱼篓瞧的少女摆手:“去去去……且拜你的师去。”
“好嘞。”
常岁宁直起身,提着雁来到乔央面前,双手奉上:“三爹,这下够一双了。”
乔祭酒已看愣了去,愕然问:“……宁宁是何时学的这个?”
“倒没学多久,可谁叫咱闺女天纵奇才?”常阔说着,拍了拍乔祭酒肩膀:“这也就是自家闺女,才会叫你近水楼台先得月,否则这样万里无一的好学生哪里轮得着你?你想想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乔祭酒一时无言。
面前的女孩子举着雁,还在等他回应。
乔祭酒不愿累着孩子,便接过来,口上也妥协道:“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宁宁若果真想让我教,那自明日起,就与绵绵一同读书便是。”
常岁宁再施礼:“多谢三爹。”
“但咱们方才可是说好了的,得两个都学——”乔祭酒将此事当场敲定下来,又邀褚太傅从中作为见证:“有劳太傅帮我做个见证,这丫头可是答应了要与我学钓鱼的,断不能反悔!”
褚太傅:“……成。”
这辈子还真就没做过这么离奇的见证。
“俗话说事有轻重缓急,授业也是同理……来,宁宁,今日先捡紧要的学。”乔祭酒说话间,另搬了一只竹凳到河边。
常岁宁唯有走过去。
这一坐,便坐到天色发暗。
眼看就要误了回去的时辰,乔祭酒才勉强点头放人,临走前交待常岁宁求学之道讲究的便是勤奋二字,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