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知情者?!
此等关头,急着杀人灭口只会自暴嫌疑,招来麻烦以致节外生枝……所以,明家出于稳妥,为防冯家娘子走漏此事,才有了这“冲喜”进门之事?
人一旦进了明家的门……自然不会再有“乱说话”的可能。
“竟还有此等事?那可是佛门圣地,怎能……哎呀,我说不出口,还是阿夏你说吧!”
“行了行了,不知真假的事,还是不要乱传的好……”
“我只与你们提一嘴而已,这种事自然不会往外说的,你们听罢也只当忘了便是……”
“说些正经的吧。”为驱散那不正经的话题,魏妙青一脸正经地道:“听说冯家今日正办添箱宴呢。”
常岁宁略一思索,喊来了喜儿:“备一份厚礼。”
说着,站起身来:“我要去为冯家娘子添箱。”
魏妙青等人惊诧难当。
“你……”魏妙青站起身,一把抓住常岁宁的手臂,紧张地问:“你该不会要去当面问吧?”
问那件不正经的事!
为了让冯家难堪?
毕竟她和解郡君有过节来着!
姚夏也赶忙劝:“常姐姐……这怕是要伤敌一千自损一万的!”
这种事又没证据,且两家明日便要办亲事了,怕是伤不到对方多少,还会落一个污人名声的恶名。
“……想什么呢。”常岁宁看向那一双双堪比铜铃的眼睛,“且不说有无证据,拿女子名节说事,便是最下乘蠢笨的。”
昔日解氏于登泰楼内曾以此污害于她,她既反抗过,那么无论这冯家娘子知道什么,是何为人,她都没理由以如此手段待之。
有事说事,有仇报仇,杀人偿命,扯什么名节。
且这种不痛不痒的糟粕之说,除了毁人名节,再无其它实质用处,与她所图之事也无半点助益。
魏妙青:“……那你去作甚?”
常岁宁:“试试看能否结个善缘。”
既起了猜测,便要去尽快证实,与其猜东猜西,坐在家中打转,不如亲去一探。
否则待明日对方一旦进了明家的门,再想见到,便几乎不可能了。
常岁宁这“结善缘”的说法,令魏妙青等人一头雾水。
魏妙青思来想去都不放心,干脆道:“我跟你一起去!”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去便不能空手去,常岁宁唯有让喜儿多备几份添箱礼,分给魏妙青她们。
得亏常府库房底子够厚,否则这场善缘结下来,换作贫寒人家必要倾家荡产。
……
“常家女郎?”冯宅内,正被几名女卷围着说话的冯敏,闻言笑意一滞:“哪个常家女郎?”
侍女的脸色也有些复杂:“兴宁坊常大将军府上的……”
这位常家女郎和她们郡君的过节无人不知,对方这时候过来,实在出人意料。
冯敏拧起了眉。
还真是那个常岁宁。
“她来做什么?”
“说是特意来给女郎添箱的。”侍女道:“同来的还有郑国公府、姚廷尉府上的女郎。”
见身边的女卷宾客都向自己看了过来,冯敏唯有道:“将人请进来吧。”
人都来了,她总不能赶出去,那样显得她太没气量,传出去要被笑话的。
但对常岁宁的来意,冯敏心中很是不安。
是因记恨她祖母,要在这样的日子里给她难堪吗?
总不能是觉得她要做了明家世子侧室,便要巴结讨好于她?可对方连明世子都打过了,又岂会想巴结世子侧室?
还是说……
对方起疑了?!
想到这个可能,冯敏立时紧绷起来。
她身边那些女卷们已起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思。
这个时候那常家女郎过来,该不会要撕打起来吧?
且不说从前的过节摆在这里,如今又加上那常家郎君入狱,常家女郎受刺激之下,到处发疯也是很有可能的。
有人已悄悄站远了些,生怕待会儿打起来时,自己会被误伤到。
但令人失望的是,那位总爱四处打人的常娘子竟全无发疯的迹象。
常岁宁几人将添箱礼送上后,便坐在一旁听众人闲谈,半点异样都无。
她们几人算是来得晚的,很快便到了开宴的时辰。
京师有习俗,女子出阁前的添箱宴上,将嫁女需未出阁的女儿家们同席作陪。
冯敏的亲事从定下到出阁不过三日而已,京师之外的亲卷根本赶不过来,又因解氏名声扫地之故,今日来的年轻女郎统共也没几个。
于是常岁宁几人,理所应当地便与冯敏同桌而食。
余光留意着坐在自己身边的常岁宁,冯敏的心情说不出的古怪。
她真是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的添箱宴上,坐在自己身边的竟会是常岁宁,这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