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海棠没吃饭呢,立即张罗着给海棠做一桌。
海棠就说:“没必要这么忙,有一碗面条就行了。”
片刻后面条和两盘菜送来了。
太后一边看着海棠吃饭,一边用手抚摸她的发顶,说起了昨天的事儿:“我怎么听说昨日在你四哥家里,你大哥给了你八哥脸色看?”
“嗯,有这会事儿。”
“你弟弟回来跟我说,说是僧多粥少,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反正外面的事儿我也操心,想来是和草原上争部落人口牛羊是一样的。”
海棠点头:“嗯,就是这样的!”
太后对中原这套玩法不清楚,想了一会说:“早年立太子的时候,太皇太后说有了太子,将来这天下权柄都是太子的,怎么你那些哥哥还在争啊!”
海棠想了想,就说:“大头是太子哥哥的,但是剩下的,大家还是要争的。”
太后点点头。
“我也不懂,算了,问了也不明白。但是家里的事儿我是知道的,前几日你八嫂子把惠妃给顶撞了。哎哟,
我就劝惠妃说这是个新媳妇,就是性子野了些也就算了??[,训斥她也要等过几个月,谁知道前天把她婆婆良嫔也给顶撞了,把良嫔气得掉眼泪,我就说她看不起惠妃倒也罢了,不能看不起良嫔啊!
良嫔那人平时跟个木头一样,早就没宠爱了,为了这事儿你汗阿玛还特意去了一趟钟粹宫安慰惠妃和良嫔,说这儿媳妇娶后悔了。良嫔一听,不敢让这话传出去,赶紧跪下给那不省心的求情,又把你汗阿玛气得肝疼,说明年无论如何要给你八哥安排个侧福晋。后来到了我跟前说他两边肋下胀痛,是肝气郁结,这几日还在喝药呢。”
海棠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爽。然后悄悄的嘱咐太后:“我汗阿玛不舒服的事儿您可别乱说,传出去这是要出大事儿的。”
康熙的脉案是机密,能接触的太医都没几个。
“我知道,这事儿就是跟你说,你弟弟妹妹那里我还不说呢。”
吃了饭陪着太后说了一会话,就去了德妃跟前。
德妃留海棠一个人在跟前说话:“昨天十四回来,咋咋呼呼的说了那么多,把我气的难受,心想寻惠妃和良嫔的晦气出口恶气,可是这两人都够晦气的了,罢了,先放着再等等,早晚有算账的日子。
我还打听到荣妃昨日气得掉眼泪,自从三阿哥丢了郡王的爵位,荣妃是整日整夜胆战心惊睡不着,就怕他犯糊涂。可是老三两口子压根不放心上,只留荣妃一个人着急,昨日听说三阿哥又糊涂了,哭了一场,今儿一早请了太医,我听说是嗓子疼得了风寒,谁知道是怎么回事。
说起来我还是羡慕宜妃,别看人家以前日子过得稀碎,现在真不为这几个儿子操心,没人出息也不会闯大祸。”
海棠说:“额娘,她们都羡慕你呢。你看你,我和四哥六哥都省心,桂枝也不会闯祸,十四就是跳得高,但是也是个聪明的,知道见好就收。您的日子过得才让人羡慕呢。”
这么一说德妃瞬间眉开眼笑,“你说的对,哎呀,额娘是享你的福了!”
“额娘本来就有福。”
母女两个对着笑了一阵子,海棠说:“额娘,过了正月十五我就走了。”
德妃蹙眉问:“怎么走那么早?等出了正月再走也不迟啊!”
“今年一年都没去,定是攒了一堆事,明年要早点到才行。”
德妃忍不住叹气:“哪有人的富贵是那么唾手可得的,你妹妹读书,我听说了几句,说什么德不配位必有灾殃,想来就是如此。罢了罢了,我还是不如宜妃,宜妃的儿子没出息,可是都守在身边,想哪个了叫进来就能看见,我想你了,隔着几千里,想见不能见的,我有时候就想,这富贵也别要了,你回来吧,可是……”没这份富贵傍身,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德妃没读过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文章,若是学了,必然另有一番感慨。
就在德妃泪水涟涟的时候,康熙来到了永和宫,德妃赶紧擦眼泪,母女两个立即下炕,然而康熙已经到了跟前了。
他看了德妃刚哭过红肿的眼睛,又温言把四个女儿叫到跟前说话,询问了除桂枝外其他三个女儿的身体状况,眼看着天色不早了,打发了海棠回去。
等几个女儿出去后康熙立即拉下脸:“刚才做什么哭哭啼啼?”
德妃从他进来看自己的眼神就知道这顿训斥是跑不了的,在女儿远行前哭哭啼啼极容易影响孩子的心情,使得她惦记自己。皇上是要让海棠心无旁骛地经略西北,绝不会让她对父母惦记不止。立即请罪说:“刚才说到孩子远行又要大半年不见,心里难受就掉了几滴眼泪。再不敢了,孩子说她过来正月十五上元节就走,往后几日臣妾必定欢欢喜喜的。”
康熙冷哼了一声,看她一把年纪了,知道德妃聪明,响鼓不用重锤,就说:“你知道就好,起来吧!”
德妃赶紧站起来,立即委婉的给自己表功:“十三格格和十五格格的身子骨弱,臣妾让太医院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