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顷,假装没瞧见,没多说什么,转身告辞……这里不需要他来安慰了,不过走之前,欧阳戎把燕六郎留了下来,以防万一。
来到沈炳强家,欧阳戎在灵堂内见到了沈氏家眷,和卫少奇那边一样,站在最前方的,也只有一位穿雪白孝服的年轻小妇人。
下属给欧阳戎耳语了几句:“此乃沈员外新过门的妻子。”
“哦。”欧阳戎点头,上前公事公办的安慰了几句,期间,瞧见沈炳强灵台前哭哭啼啼的雪白孝服小妇人,透过手帕缝隙,频频瞧来,目光好像落在他脸上。
没有多想,毕竟帅这件事,他早已习惯。
少顷,外面下起了雪,白孝服小妇人走上来,邀请欧阳戎去旁边偏堂喝温酒,等雪停再走。
欧阳戎客气两句,见其诚恳,也就没再执着,留下来,等雪停。
“大人请进,妾身去温酒。”
“好。”
欧阳戎移步偏堂,独坐了没一会儿。
咯吱——哐当——!
转头一看,孝服小妇人把前门上了闩,后门也关了,独自端着酒走进来,也掇一条凳子,近火边坐下,桌上摆着杯盘,雪白孝服小妇人拿盏酒擎在手里,看着欧阳戎道:
“大人辛苦,满饮此杯。”
“啊?”
她一只手去往欧阳戎肩膀一捏:“大人只穿这些衣裳,不寒冷么?”
“……”
见他没动,白孝服小妇人仰头饮了一半酒,酒水不少漏到洁白孝服衣领上,湿漉大半,她微微喘息,两手前递酒杯,吐气:
“您若身寒,就吃这半盏儿残酒。”
欧阳戎目光缓缓下移,只见她酥胸微露,云鬟半軃,一双迷蒙眼睛微微上翻看着他,再加上孝服打扮,真是楚楚可人,我见犹怜。
他顿时心道一句“我靠”。
像是想起伤心事,她红眼涌泪:“那贼人杀妾身爱夫,大人可要为妾身做主啊……”
做主?做什么主?做主人?欧阳戎哪里还敢多待此地?
拂开她,赶忙起身,装作平静,告辞离去。
只留下屋内哀怨眼神的未亡人小寡妇。
你们这一家家的真是离谱,特别是沈炳强家这小未亡人……欧阳戎甚是无语,觉得这最后一天班不该上的,尽是遇到奇葩。
旋即,又有点怀疑起作为半個父母官的自己,这江州城的风气难道是被他带坏的?正人君子的一面你们是半点也不学啊。
他冒着风雪,出门没几步,却撞到了某道倩影
灵堂内,一位宫装少女独自冷冷清清立在帘儿下,望见戴狐白裘披肩的白衣青年正在雪里,踏着那乱琼碎玉走来。
“不在里面多待会儿?与人家多喝几杯酒?”她冷声问。
“你什么时候来的?”欧阳戎好奇问。
“什么时候来不重要,希望没耽误到你的好事。”
“什么好事?里面不是丧事吗。”他装傻问。
“可以变喜事。”
“女史大人说笑了。”
“哼。”
不过,似是对于欧阳戎出门避嫌的速度还算满意,容真没再多言。
这位冰冷冷宫装少女取出一枚璃首官印,一字一句问他:
“欧阳良翰,伱今日找本宫作何,这又是什么意思,为何挂印离开?”
欧阳戎经过她身边,默然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