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他。”
谢令姜纠正:“前提其实是你们也需要。”
不等容真再说,谢令姜引着她来到了顶楼的天字号包厢前,停步回头:
“到了,小女子去倒茶,大师兄欠休息,女史大人只有一盏茶时间,体谅一下。”
宫装少女站在原地,缓缓偏头,目送谢令姜身影消失在楼梯道上。
此女比她高一个头。
刚刚一路走在前面楼梯上,始终保持着高出一大截的身高差与她说话。
她很不喜欢,特别还是那一副十分了解关心欧阳良翰的语气。
容真看了眼包厢门,轻敲两下。
“请进。”
容真推开门,发现有琵琶音回荡包厢。
转头一看,偌大包厢内有两道身影。
抱琵琶的清倌人秦姑娘,与一位撑着下巴听曲的垂目青年。
容真走去坐下。
轻声主动讲起了现在城内的局势,还有上午在星子湖工地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包括她与宋嬷嬷的调查进度与嫌疑人猜测……
欧阳戎突然打断她: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下午王爷、秦兄、元兄他们来过,回去应该已经和你们说了吧。
“在下才疏学浅,唯独一个优点,就是老实本分,魏王、梁王嫌在下碍了事,陛下听从了两位王爷意见,将在下调任江州司马,在下理解,会在此位安分守己。
“今晚容女史能来看在下,在下受宠若惊,除了私谊,勿谈国事。”
欧阳戎继续喝茶听琵琶。
容真盯着面前男子一本正经的脸色看了会儿,突然点头:
“本宫知道,所以这次来,不谈国事,也不会以什么大义强迫你,谈些别的。”
欧阳戎不动声色的点头,“那就好,多谢理解……”
可谁曾想,容真自顾自的低头,取出腰间一枚香囊,放在桌上,说出了一句让欧阳戎眼皮跳了下的话:
“今日上午,你在浔阳楼作诗的时候,本宫其实在楼外,准备进来找你讨一首诗。”
她又点点头,打开香囊,取出一张欠条,板脸道:
“本来看你右手受伤,不方便作诗,最近不准备找你要的,现在看,上午能作诗,现在晚上应该也能,伤势不会碍事。
“等会儿等谢姑娘来了,欧阳司马麻烦兑换一下欠条,作诗一首。”
欧阳戎脸色微变:“女史大人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太喜欢你那一首《题菊花》了,写的真好啊……本宫想要伱也给本宫作一首,爱才之心人皆有之。”
“那……那也没必要在小师妹面前作吧。”
他脸色无奈。
“本宫乐意,你不作本宫今夜不走了。怎么,你不想她知道?”
欧阳戎一下子被干沉默了,似是神色纠结起来。
容真转头,一脸专注的倾听琵琶曲。
顺便等待他的答复。
少顷,在欧阳戎脸色犹豫之际,容真突然认真开口:
“欧阳良翰,这次不谈国事,但是本宫以私人情谊,请你出来帮忙,行吗?私人情谊。”
说完,她把这张欠条往前递了下。
欧阳戎秒懂,面色有些纠结。
容真瞧见,他左右四望了下,袖子下方悄悄探出手掌,迅速抓回欠条。
然后这位听曲青年站起身来,沉脸道:
“只此一次,而且事先申明,只是这两天代为出面,处理下浔阳城事务,等过了两天步入正轨,在下就退下来,继续司马职责,不再逗留,也请容女史与诸位大人理解放行。”
容真立马点头:“好。”
心中却暗道,私人情谊,那就是私人答应,但是后面朝廷怎么安排,就不关她事情了……
简而言之,先让某人出山再说。
不多时,暂时送走容真,又告别了清倌人秦姑娘。
无人包厢内,收起欠条的欧阳戎,有些为难的表情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平静的神色。
他瞥了眼小欠条,放在烛火里烧掉,嘟囔了声:
“上午就在楼外吗……原来福报是应验在了这上面,桃花煞是吧,差点被撞见。”
少顷,他站起身,收拾了下东西,走出门去。
谢令姜已经在门口等待,手里捧着一叠准备已久的绯红色官服。
欧阳戎一边披穿官服,一边下楼。
谢令姜默默跟在后面,又轻声问:“她刚刚出门,看我眼神怎么有点奇怪,感觉,她好像挺傲气得意……大师兄除了按计划答应出山外,你还答应她什么了没?”
欧阳戎一脸迷糊:“答应什么?不懂。”
谢令姜歪头,打量着他,又徐徐问:“今日这般逗她,大师兄真坏,明明自己造成的摊子自己来救场,而且还是让别人千呼万唤恳求咱们救场。所以……这般技巧熟练,大师兄会不会也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