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底。
庐山。
晨。
巍峨跌宕的群山起起伏伏,翠峰如簇之间,烟波浩渺流云。
山上。
江湖十大名门剑派之一的铸剑家离宗。
“姐,该起来了,吃早饭了!”安凝站在一个的阁楼临角落的屋子门口,敲了敲门,对着里面喊道。
安凝见里面没人应答,离珞和安凝交好,安凝是离珞的在庐山的随行丫头,她使劲儿推了推门,姐离珞的个性直爽单纯,素来不会介意自己直接推门进去叫醒她。
推了几下,发现推不开。
安凝嘀咕道:“这才从江南回来,车马劳顿,有些疲乏是正常的,便让她多睡一会儿也无妨。”安凝心道何况老爷这些不在宗门里,大少爷也宠爱自己的妹妹,不会一回来就叫姐去后山苦练习武去。
安凝如此想后,转身又回自己房间去收拾东西去了,她将冬春两季的御寒衣服收拾了,晾晒在外院,又将夏秋两季的衣物薅出来晒晒,如此一番之后,已经快到中午。
她又来到离珞的房间门前,使劲儿的敲了几下门。
“姐,都快中午了,该起来了!!”
“姐!!姐?”安凝站在门口叫了几声,不见应答,又使劲儿敲了敲门,再推,也打不开,往日的早上,一般姐起来之后,会给自己留门,为何今日还没起来。
安凝猛的推了几下门,始终不得开,她有些怀疑姐不在屋子里,便急急忙忙的去大院找离坤。
安凝来到院子里,急忙走到正在习剑的离坤身侧,皱眉等着大少爷练剑完毕。
离坤见安凝一脸焦急,收了手中剑,走了过来。
安凝弯腰一礼,“见过少爷。”
“安凝,你这神色一脸焦急,是有什么事情吗?”离坤看着安凝问道。
安凝回:“回禀少爷,我今去叫姐起床,推门不开,喊也没应。”
离坤看了看日头,皱眉道:“这丫头,这几从江南回来,虽然车旅劳顿,也不至于睡到这个时候啊,走,我跟你悄悄去。”
二人来到离珞门前,离坤也喊了几次,不见里面应答,只得一脚踹门而去。
两人绕过屏风,来到离珞床前,只见屋子里收拾得整整齐齐,一侧茶几上摆了一封书信。
离坤伸手拿起,打开,见信:
下山玩去了,勿念,玩够了就回来。
安凝一脸惶恐,焦急道:“姐这是私自溜出去了!这可了不得,姐那么单纯,要是遇到坏人就不好了!!”
离坤锁着眉头,叹了口气,道:“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无法无了,趁着爹爹不在,竟然背着我溜下山去玩去。”
安凝焦急的看着离坤,皱眉道:“少爷,这可怎么办啊?”
离坤瞅瞅窗上被离珞揭开了一个大洞,阳光洒落下来,深锁着眉头,心里道:这丫头你出去玩,可得赶在父亲回来之前回来啊,不然当哥哥的也没法处理这事儿了。
“走,去前院,找人下山去找找看,这丫头很少自己出门的,应该不会跑远。”离坤回安凝道。
前院别苑,离坤让安凝叫来门下几个辈分较长的师弟师妹。
离坤是大师兄,其下便是离珞是二师姐,后面依次是离宗门下几个师弟师妹,再往下便是离宗门下的所有记名学剑的弟子们。
论武功,众师兄弟之中,资最好,学艺也是最好的,便是离珞。
而论辈分,离坤身为大师兄,宗主离败和长老卫长吟都不在,门下众弟子都以大师兄的号令马首是瞻。
离坤平日里和众师兄弟们习武练剑,深知其中七师妹周艺和自己妹妹交好,七师妹人又机灵。
算上离坤,离珞,他们辈分和武艺排在前面的也就他们七人,其中七师妹最末。
七人在偏殿听了安凝离珞逃出去玩了,都十分担忧,商议之下,便让机灵的周艺带着安凝下山去寻找离珞。
周艺领命,悄悄带着安凝从庐山后山偏径下山去寻找离珞。
离坤再三叮嘱,一定要早些找到离珞,免得她买了火折子到处点人家的房子,一旦闹起事来,烧了别饶屋子事,若是烧出人命可就事大了!!
而这时候离珞。
已经在庐山山下十几里之外的一个镇上,带着自己的配剑,优哉游哉的走着,寻思着找个地摊铺子,买根火折子玩玩。
在扬州时候,好不容易和六叔酒馆的雨混熟,还没去酒馆顺走火折子,酒馆便无缘无故关张歇业。
这不,回来之前去酒馆问了,六叔雨离开了,离珞也没辙,只得跟着哥哥离坤回了庐山。
可庐山厨房里面的火折子,火石早就被人收起来了,整个离宗上下无一不晓他们的二师姐是个喜欢倒腾火的家伙,没人愿意接任何能生火的东西,尤其是厨房还被特意叮嘱过,严令禁止火工将火折子留在厨房,务
必带在身上。
离珞已经好几年没碰过火折子了,更别拿着火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