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和离珞二人言笑晏晏的在草棚厨房内忙碌着,离珞看火,小雨一边给自己药罐子里熬药,一边锅里煮米备饭,两人忙的不亦乐乎。
今天是中秋,独孤诣临行时候就叮嘱过他们,今晚不用啃红薯葛根,把米缸里的米煮上两碗,大家也过个舒舒服服的节日。
正当两人忙碌的时候,却听得外面私有若的有人在喊:
“小雨!小雨!小雨!!!”
...
“嗯?珞珞,你有没有听见有人在叫我?”小雨皱了皱眉头,疑惑道:“感觉离咱们越来越近了。”
离珞凝神,闭眼,仔细听了听,点了点头,嘀咕道:“这声音也不像是独孤伯伯和封伯伯几人的...这荒山野岭的难道还有别的人找你不成?”
“小雨!臭小子!!小雨!!...”
又是几声似有若无的呼喊声。
这一次,小雨和离珞都听得清清楚楚,小雨闻言,一怔,随即转身快步奔了出去。
“你慢些走,你的肺上的伤还没痊愈,可不能这么跑!”离珞跟在后面一边追,一边叮嘱。
小雨闻言,胸口有些吃疼,这才慢了下来,转身拉着珞珞继续往院子外面走,小雨对着离珞道:“珞珞,我中气不足,又有内伤,不敢呼喊,你替我喊。”
“喊什么?”离珞一脸疑惑。
“喊老头子!!老头子!!”小雨欣喜说道。
两人推开院门,对着不远处的溪边雾蒙蒙的迷林,离珞双手括在嘴边,朗声呼喊:“老头子!!老头子!!!小雨在这里!小雨在这里!!”
入暮,溪那边的迷林的雾气更重了几分,甚至草原和迷林接壤的小溪都有些雾蒙蒙的,他们抬眼望了过去,什么也瞧不见。
小雨见迷林之内没了回应,便又看着离珞,指了指适才声音传过来的那边小溪,说道:“珞珞,继续喊,对着那边喊!再大声一些!”
离珞闻言,如法照做,声音更是洪亮了几分。
“老头子!!往这边走!小雨在这里!!!......”
接连喊了四五次之后,那边始终没有回应,正当两人疑惑是不是方才听错了的时候,那边迷林近溪边处,一个佝偻的身形缓缓穿过迷雾,出现在了那原野相接的夕阳余光之中。
“臭小子!躲到这儿来了,可让老头子我一阵好找啊!”
只见一个身形苍老佝偻、披头散发、衣衫褴褛如乞丐的老头子拉着裤管踏水而来。
小雨兴奋的指了指那糟老头子,拉着离珞赶了过去,边走边嘀咕道:“珞珞,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老头子,就是从小把我养大的爷爷!”
离珞闻言,抿嘴微笑,既然是养大小雨的爷爷,那便是那日鼎湖山一别,小雨要回大龟山请示的‘家长’!适才自己这般大声呼喊,有些有失儒雅了,小雨被离珞拉着赶路过去接那‘老头子’爷爷,离珞反倒有些害羞拘谨起来。
可她就这么被小雨紧紧拉着左手拉了过去,只得硬着头皮去见见了,离珞转念一想,自己早晚都是小雨的妻子,倒不如大方一些,也跟着去迎接去,只管跟着叫爷爷便是,江湖儿女,扭扭捏捏的,像个啥玩意儿,那可不行!......
“咦,对了,小雨,你不是说你是两个老头子养大的吗?一个叫作李长庚,你叫他老头子,还有一个叫做袁骨,也称袁三,你叫的是师父。怎么只来了一位?”离珞疑惑问道。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有老头子一人?珞珞,走,咱们先过去接老头子,等下问他便是!”小雨听了离珞的疑惑呢喃,皱了皱眉,心中恍惚闪过一个不祥的预感,可就要和老头子会面,他懒得多想,只快步赶了山去,到了溪边。
老头子已经蹚了溪水过来,信手将手里的布鞋扔在了地上,随即仰头坐了下去,抬起双脚便是相互在自己左右脚裤腿上擦水搓泥巴,擦干之后,只管往鞋子里边凑。
离珞远远瞅见了这老头子爷爷的这般操作,无奈的皱了皱眉头,这‘老头子爷爷’跟个乞丐一样,那么脏的脚就往自己裤管上搓...这山里除了封弈伯伯做得出这种事来,暂时没别人了...他该不会和封弈伯伯是一个德行吧...
“臭小子,为了找你的下落,老爷子我这一路打听过来,可花了不少钱!一路上的叫花子狮子大开口,但凡是你的消息,价钱都是翻倍了要!可惜了我那上万两银票了。”老头子扒拉了一下盖在自己脸上的杂乱白发,瞅了瞅气血两亏的小雨,又疑惑道:“受伤了?”
小雨瞅着老头子狼狈模样,缓缓点了点头,撇了撇嘴,蹲了下来,伸手将老头子扶了起来,“让您受苦了,走,咱们院里回去说去。”
“臭小子,你就别和老头子来催泪这一套了啊!”老头子碎碎叨叨嘀咕,“有没有吃的,赶紧的,老头子我可两天多没吃东西了,再不吃,可得饿死了!”
离珞虽然嫌弃老头子一身邋遢,可毕竟是长辈,她也学着小雨模样,并无任何嫌弃情绪的搀扶老头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