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四月初六,晨。
阳光流转在松林之间,稀稀散散的落下一道道光柱。
黄莺儿在枝上清啼,扰人清梦。
小雨慢悠悠的醒转过来,看着一侧树干上靠着的洛药和文近春。
“哎,老家伙,我要撒尿,解穴!”小雨对着还在酣睡的文近春喊道。
文近春睁开眼睛,不耐烦的看着小雨,皱了皱眉头,虽然不满,但还是缓缓起身去给他解了穴道,顺手也把洛药的穴道也解了。
三人各自寻地方如厕之后,回到马车旁边。
文近春让小雨升火,准备烧水,他要让洛药为他祛毒。
文近春嫌小雨走得慢,还替不得水壶,只得自己去一旁溪边打水过来,烧上了。
不多时,小雨已经将水烧好,给他提到了一侧石板上。
文近春叫过来洛药,准备行针祛毒。
洛药从车上取出药匣子,在地上垫了一张粗布,开始罗列各种用得着的针具。
文近春把小雨叫道一侧坐下之后,依旧点了他的穴道,让他不得动弹。
随后他利索的褪下上衣,光着上半身在地上盘腿而坐,后背交给了洛药,洛药在一侧石墩子上点了一个油灯,开始烧针给他行针。
洛药看着文近春后背,皱了皱眉头,他不傻,这老头子杀人不眨眼,还用小孩子做药引炼丹,只怕他和小雨被利用完了之后,也是被杀的下场,故而行针的时候,他故意将力道缩减了三分,原本该扎准的穴位也偏差了一点,希望尽可能让这老家伙的毒多残存一些,他们逃生的机会才越大。
行针完毕,文近春一口黑血吐了出来,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随后穿上衣服,喃喃问道:“小子,你说说看,老夫这体内的剑毒,还剩余多少?”
洛药回道:“老先生,你昨晚是不是又运功了?”
文近春骂道:“你瞎是不是,老夫昨晚炼丹自然要运功行走真气,不然如何成丹!”
洛药不想他再滥杀无辜,便撒谎回道:“你老人家体内余毒未清,除运功引毒之外,绝不可随意运功,否则会加重剑毒扩散。你这样一来,只怕得多行针一次。”
文近春闻言,一脸凝重的瞥了一眼洛药,回道:“那老夫这几颗丹婴真气所练之丹,是否也含那剑毒?”
用真气入药,童血做引子,洛药也是闻所未闻,哪知道那药能不能成,只信口胡诌道:“您老人家剑毒未清,所练丹药又是用真气练就,那这丹药自然不能使用,里面定有剑毒余毒。依我拙见,您老人家还是等体内的剑毒完全清除之后,再炼丹不迟。”
文近春闻言,皱了皱眉头,伸手将怀里的一瓶丹药摸了出来,骂了一句晦气,直接将之扔在了那火堆里。他又转头看了看小雨,走了过去,伸手将他的穴道解了,随即吩咐道:“小子,去盘腿坐好,别让老夫帮你。”
小雨皱了皱眉头,看来这老家伙又要用自己作为承受剑毒的人,运功祛除他肺腑之内的剑毒。
小雨犹豫了一下,既然跑也跑不掉,想等到支援到来,要活命,还是得委屈一下了。待小雨盘坐好了之后,文近春走到近前,伸手点了他的穴道,转身让洛药也坐好。
点了两人的穴道之后,他这才放心的坐到小雨背后,开始运转丹婴功,用内力引渡内力的剑毒余毒给小雨传功。
小雨自然不会任人宰割,他记得袖口里有两枚丹药,乃是秦霜师父给他的,‘蓝色一瓶一粒,乃是匀息丹,可平息内力紊乱,可通息散窍,可匀息练功走火入魔者免受疯魔之症。紫色一瓶一粒,乃是清解百毒丸,可解蛇虫鼠蚁木之百毒,常见毒物毒药均可解。’,小雨记得清清楚楚,他早已在文近春不注意的时候,从袖口里面摸了那瓶紫色的丹药服下,希望能对文近春用内力传过来的剑毒有点作用。
无计道人的丹药觉得泛泛,小雨此举,还真就保住了自己的心脉,尽管文近春传过来的内力渐渐汇入他的丹田,这药力虽不能完全祛毒,却也将那剑毒的毒力压倒了最低,至少一个月内,小雨不至于受剑毒之痛。
文近春制住小雨之后,开始运转丹婴功,引一股真气在体内游走,用心感受着体内的内力去夹带剑毒,运转出体外,悉数都转给了小雨。
正当文近春运功祛毒专心无二之时,周围树林子里面钻出了一群山贼。
领头的是个虬髯大汉,手里一把开山刀,领着二十几个兄弟,奔将出来,将三人所在之地,团团围住。
围住之后,他们让开道来,走出两个老人家。
这两个老人家不是别人,正是那被文近春杀人夺子的小两口老父老母。
山贼的几个小喽啰在一侧树林子里面抱来了那俱被抽干了血液,还被挖空了心脏的婴儿,两老见了俯首痛哭,嘴里不住哭喊道:“首领,你一定得为我们做主啊,定是他们害了我的孩儿。”
那山贼头子见了婴儿惨状,怒道:“你们三个狗东西,也不打听打听我丹山的规矩,大爷既然收了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