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季如歌站在马车前面。
手中寂灭剑轻轻一挥,马系在马车边架上的缰绳断了一地。
拔出插在车顶的青色剑鞘,捡起落在一侧斗笠,翻身落在马身上。
手中马绳一扬,骑马穿雨,扬长而去。
再事发前的半个时辰里。
华坛寺山脚下的驿站。
季如歌驾着马车,停在了驿站门口。
马车是他在城门口的马驿买的,剑已经放在了车顶,红柄外露。
季如歌先去泛舟在惜云湖靠近华坛寺后山的湖里兜了一圈,看见了那个雨中安静钓鱼的老翁,这才放心回到了驿站门口。
他身上怀里有准备好的信。
里面装着三枚梅花印玉,还有一张信纸,上面写着一早收拜帖,内有此物,寿宴前,特此请三位兄弟于巳时三刻赴葛家庄议事。
字迹工整,显然是请书匠写的,雨的字没那么好看。
“哥,我是葛家庄的马夫,来这里为葛老爷迎接他邀请的客人。”季如歌沉声,将几两银子递到了驿站啬手里,继续道:
“烦请哥在驿站找一顶大的轿子,将此书信送上华坛寺去,将我家老爷要邀请的几个先接送的客人抬下山来,我在慈候。”
驿站厮是个二十出头的子,尖嘴猴腮,看上去机灵得紧。
他一见这葛家庄的马夫出手便是三两银子,足够他们冒出出行接客几的了,心下乐呵回道:
“不愧是葛家庄的人,出手阔绰,您请稍等,我这就为你上寺里接人去。”
厮见钱眼开,那还关他真假,反正就是去寺里送一趟信,再接几个人下来而已。
人家马夫都了,是接葛家庄的客人,自己只管挣银子便是。
素来葛家庄有事都是葛阳那子亲自去请,两家极少书信往来,即便是葛长寿寿诞,也是前几日葛阳去华坛寺告诉葛明的。
事关多年前的佟家血案,葛明三人见了梅花印玉,又知道是葛长寿派人送来的书信,便没有怀疑字迹。
厮接了葛明、吕韦、吕方三人,送下山来。
季如歌还没开口,便全被驿站这个机灵的厮完了,使得葛明三人毫不怀疑的上了马车。
果然,刘伯没有跟来,想来自己送去的东西,让这三人产生了戒备,匆忙的便下了华坛寺。
刘伯不在,他可以放心下手。
首战告捷。
巷子里奔马急校
马背上,季如歌怀里还有一封送去葛家庄的信。
信里只有一枚梅花印玉。
葛长寿给众饶请帖是巳时七刻开宴,季如歌估摸着时辰,这时候约莫巳时三刻左右。
这时候华塔寺里的人应该才出发,中间还有三刻钟的时间,足够他杀葛长寿了。
城东,葛家庄。
雨势不大,挡不住来来往往宾客的脚步。
葛长寿端坐主厅凤凰图下的主位,身边是两个标志的丫鬟。
葛长寿,锦衣华服,一脸高心笑容。
“少爷怎么样了?能不能出来迎接宾客?”葛长寿声问身边的丫鬟道。
那丫鬟回道:“回老爷,少爷这才两时间,还下不来床。”
葛长寿皱眉,无奈叹道,“罢了,吩咐厨房,快些准备。”
“是,老爷。”丫鬟回。
门口一个厮领着一个送礼的富商走了进来。
“端上来,城南米庄张安贺葛老爷寿。”来人衣着华丽,三十年纪,是来贺寿的,身边一个随从,端着一个金雕麒麟,看上去价值不菲。
丫鬟急忙上去接过,葛长寿回礼抱拳道:“张贤弟客气了,内院请。”
葛家庄内院,待客堂敞亮,早摆了几十桌家宴桌子,因下雨缘故,庄内长廊上也摆满了客桌。
后院厨房内,许多厨子正忙上忙下,管家在庄内招呼着来来往往的宾客。
只偏房内,葛阳还挺着臃肿上了药的腚,趴在床上,上半身支起和两个肿脸的厮玩蛐蛐儿。
葛家庄后院偏西巷子,季如歌将马系在了街边柳叔上。
葛家庄后院门连着厨房,只有一个厮看守着。
“咚咚”
季如歌叩门,一个厮开门问道:“你是谁呀?”
季如歌道:“贺寿。”
“贺寿走前门,后门不开。”厮不耐烦,看着这人抱着一柄剑,一副穷酸样儿。
为了保证信能送到葛长寿手中,季如歌摸出了一两银子递了上去,这一两银子只怕能值当这子半个月月钱了。
“劳烦将信送到葛老爷手中,在下有事请见,烦请告诉他,我见他一面就走。”
厮原本不耐烦的脸色,见了银子,收下,正色道:“等着!”
厮将信给了在后厨指挥的管家,管家皱了皱眉头,问:“人长什么样?”
厮回:“抱着一柄剑,披蓑戴笠的,不知道啥样,只要把信送到老爷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