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 , 在纸张的最后一页 , 歌利亚看到了一句袖绝对 、 绝对 , 这辈子都不会再想看到的文字一一
“ 最后一份礼物 , 再见 。“
“ 以及 , 不要找我 。“
虫母留下的告别简单又直白 , 他对虫群们的喜爱来源于他们对自己的保护 , 但在褪去了虫母和子嗣的这一层双向身份后 , 阿舍尔所追求的原定人生和虫群表现出来的疯狂 , 都是进一步催化他选择离开的因子 。
当然 , 自始至终 , 阿舍尔从未想到过与虫群的以后 。
他不属于他们 , 他不喜欢荒芸的原始 , 比起在艰难困苦里担负起一整个种族发展的命运 , 阿舍尔更喜欢回归到自己的生活里 , 他的追求 、 他的梦想 , 以及他才努力了一半的事业 。
上一任虫母的离开 , 或许会催生下一个虫母的诞生 , 阿舍尔不知道虫群接下来会如何 , 但按照他心里的那杆秤来计算 , 他们之间已经平了 。
一一模拟器给他活命的机会 , 他用自己的数次身死 , 换来了地表虫族脱离王虫的控制 , 换来了虫族遗失科技的重见光明 , 换来了虫群们开始走向虫族重建的正途 。
阿舍尔为这一条捡回来的命 , 付出了他所能付出的 , 至于剩下他没办法付出的 , 自然也不会让始初之地沽染半分 。
这样的交易公平又合理 , 他和他们一一模拟器 、 芬得拉家族 , 亦或是正处于重建过程中的整个虫族 , 互不相欠 。
这是阿舍尔心里的记账单 , 却不是虫群们的 。
当这笔账平了之后 , 虫群们陷入了难言的焦躁与恐悸一一
“ 到底写了什么 ?7“
“ 是妈妈留下的东西吗 “
“ 歌利亚 , 里面有什么 ? 别浪费时间了 ! “
在混杂的声音里 , 歌利亚的太阳穴不受控制地跳动着 , 衬恍若傀儡般喃喃着虫母选择离开的答案 , 冷白的手指正紧紧攘着那张还留有虫母指腹下馥郁芬芳的稿纸 。
那么得甜蜜 , 也那么地诛心 。
“ 那里 , 是什么 。“
“ 什么 ? “ 歌利亚看向声音沙哑的旦尔塔 。
明明是前一晚才拥有和虫母结合机会的幸运儿 , 但袖此刻看起来就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 , 或许是致使始初虫种昏迷的药剂作神 , 或许是清醒后面对只剩下自己的床铺 , 总之不管是哪一个 , 都足够令这只向来沉稳 、 难辨喜怒的始初虫种大受打击
在袖的尾勾抑制着防范本能的时候 , 那截针管则毫不犹豫地扎了进去 。
发生在清晨时的一切历历在目 , 旦尔塔回忆 , 自己在那一瞬间的时候真的无法反抗吗 ? 在注 / 射 / 器内的液体进入袖的血管时 , 神真的只能任由自己昏迷 、 任由虫母离开吗 ?
问题的答案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 但旦尔塔知道 , 这截豁口 , 是袖亲自为虫母打开的 。
垂落在袖身后的尾勾颤了颤 , 像是霜打的茄子 , 了无精神气 。 袖思索着 , 是什么让妈妈这么迫不及待地想离开 ? 是衰 , 还是他们 …...
乱七八糟的想法流转在旦尔塔的大脑里 , 袖面色冷凝 , 冲着歌利亚沉沉地开口 ,“ 我说 , 那张纸的背后 , 是什么 。“
那里似乎是神之前忽略掉的一部分被晕染开的字迹 。
歌利亚拧眉 , 刚想翻转纸张 , 就被急性子的迦勒抢了过去 ,“ 磨磨唧唧 , 我看
看 ! “
普普通通的白纸因为沾染了虫母的字迹而变得格外珍惜 , 迦勒抢夺的动作看似粗鲁 , 实际上一点儿劲儿都没使 , 同样怕纸张被撕坏的歌利亚几乎是在看到对方伸手的同时 , 也松开了自己捏着的力道 。
衰们谁都小心翼耀 。
纸张安然无忱 , 很快在迦勒的手里被翻了一面 。
其他不认识字的虫群们急急慌慌 , 迫切地想知道妈妈曾留下过什么样的内容 。
B
低头看着文字的迦勒却忽然笑了一声一一像是生气又无奈 , 还充满了一种强烈的自嘲 。
旦尔塔垂着眼皮倚在门框 , 始初虫种体内强大的细胞消化 、 分解着残留的药剂 , 袖的躯干越来越有力量 , 暗淡的猩红色竖瞳也褪去雾气 。
袖看向笑容褪去后嘴角紧继的迦勒 , 尾勾晃晃悠悠 , 勾走了那一截纸张 。
歌利亚眼底拧着霜 , 看了看迦勒 , 又看了看指骨捏着纸看了便不懂的旦尔塔 ,
“ 到底写了什么 ?7“
.
只见白纸的背后 , 被晕开的墨迹漆草留下了两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