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法一起收拾了出来 。
折去尖锐的干枝 , 铺上柔软的干燥的草叶 , 又被细心的贝塔和西格玛装饰了几朵小花 , 这才足够迎接芬得拉家族的主人到来 。
于是 , 本想继续像在冰洞内一般 , 搂着虫母睡觉的始初虫种不甘地看了看空间有限的鸟巢 , 只能在阿舍尔笑意明显的视线里 , 选择睡在树下 。
一一这是垂直间距离虫母最近的距离 !
夜色渐深 , 或许是因为大半天的赶路 , 头一次睡鸟巢的阿舍尔并不曾失眠 , 甚至只是躺了一会 , 便已经被睡神拖搜到了梦中 。
是梦 , 或许更加准确来说 , 是由精神力凝聚 、 构成的空间 , 那是类似阿舍尔上一次重击王虫时 , 所感知到的周遭环境 。
轻盈 , 濮胧 , 全部感官都好像变得轻飘飘起来 , 有种无处着陆的虚浮 。
只不过这层空间却并非来自于阿舍尔本身 , 这一刻他甚至能够清晰地知道 , 这片空间来源于另一个生命 。
在无法拒绝地被彻底拉进来后 , 阿舍尔只能静观其变一一
那是成片旖旋的光源 , 晕染着大块大块混杂的蓝色绿色 , 在视线被纷扰搅乱的同时 , 阿舍尔不受控制地拙手挡在眼睇前方 , 避免这些过于刺激的感官 。
在他视线稍微好受之际 , 原先自然垂落在身侧的手腕 , 却忽然被牵住了 。
陌生的手掌粗糙滚烫 , 莫名给他一种怪异的熟悉 。
于是光影消散 , 阿舍尔猛然拙头 , 对上了一双幽暗深避的深红色竖瞳 。
他说 :“ 欢迎妈妈来到我的世界 。
阿舍尔一愣 ,“ 旦尔塔 7“
“ 妈妈 , 不认识我了吗 ?“ 身形高大的始初虫种微微弯腰 , 与青年平视 , 深色日手掌捏着对方的手腕 , 看似轻巧却难以挣脱 。
阿舍尔讷讷 , 心底浮现一丝淡淡的不习惯 , 而那只被小怪物拉住的手 , 似乎从皮肤相碰触的部位就开始向周围延伸着战栗 。
他抛开那层不适 , 问道 :“ 什么意思 ? 这里是你的精神力空间 7“
他从不知道 , 虫母以外的虫族 , 竟然也能搭建精神力空间 。
在阿舍尔疑惑的同时 , 始初虫种则已经开始带着他参观周围 , “ 喝 , 这里只有妈妈 , 才能进来 。“
这片空间走起来仿佛没有尽头 , 只除了阿舍尔脚下出现一条干净的小路 , 周围则依旧是大块大块的颜色 , 只多盯一会儿 , 就刺激得他眼眶发胀 。
但随着始初虫种带领着深入其中 , 这些颜色褪去 , 被取而代之的是极其混乱 、
交错的血腥断肢 。
不知名生物的头颅 、 肢节 、 翅膀 , 亦或是混杂着别的什么的血泊肉块 , 明明任何腥味儿都闻不到 , 但视觉上的冲击却令阿舍尔胃里翻滚 。
这番场景 , 不亚于人间炼狱 , 只瞥着就让他生理不适 。
于是青年的脚步慢了下来 , 直到彻底站定在原地 。
握着虫母手腕的怪物也停了下来 , 衰不解地转头 , 似乎在询问自己的同行者为什么不继续前进 。
“...... 旦尔塔 , 这里到底是什么 ?“
“ 妈妈 , 你忘记了吗 ?“ 被火焰一般的红色笼罩的俊美青年勾了勾嘴角 , 无奈宠溺 , 似乎在为虫母不仔细听自己说话而苦恼 。
他再一次重复道 :“ 奸妈 , 要记得 , 这里是我的世界 。“
“ 你的世界 , 所以呢 7“
阿舍尔铅灰色的眼瞳中浮现出一层薄薄的冷光 , 他后退一步 , 原本被牵着的手臂从自然垂落 , 变成了僵硬在半空中的情景 。
始初虫种一顿 , 幽暗的眸光掠过虫母那被衬拉着的手腕 。
脆弱到一折就碎 , 明明身处于由袖所控制的空间 , 却还能一脸排斥地表现出自己的抗拒 。
…... 像是被宠坏的孩子 , 丝毫不知道危险就在自己身边 。
衬圈在青年手腕间的手指缓慢收紧 , 隐约浮现在肌理上的鳞甲似乎有增多的趋势 ,「 妈妈 , 你在抗拒我吗 7“
面对眼前子嗣的装傻 , 阿舍尔充耳不闻 , 只冷冷道 :“ 你不是旦尔塔 , 你是谁 ?
还是说这是王虫的新手段 ?“
「 王虫 ?7“ 原本还尽力伪装着的怪物忽然啼笑一声 , 衰歪歪脑袋 , 不屑一顾 , “ 王虫算什么东西 ?“
“ 妈妈想要王虫的命吗 7“
随着怪物开口的同时 , 如烈火般蓬勃的红开始流动 , 短短两三秒的时间 , 便褪成了暄沉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