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摇晃 , 他甚至控制不了自己的唇舌 , 以至于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 。
然后 , 他余光中捕捉见一丝熟悉的深红 。
冰凉的发丝落在阿舍尔的指尖 , 他下意识抓牢 , 紧紧攘在了掌心里 。
于是原本聚拢在身侧的人影顿时消散 , 只剩下那道深红的主人 。
是谁 …...
模模糊糊的意识在为他寻找着答案 。
是小怪物 。
是 …... 旦尔塔 。
阿舍尔蠕动嘴唇 , 终于艰难地唤出了对方的名字 。
“ 旦 …... 旦尔塔 …...“
再后来梦里发生了什么阿舍尔已经无暇顾及 , 他所能看到的模糊天地被卷着塞到了洗衣机的滚筒里 , 天旋地转 。
大片晃染的高饱和度色泽相互混杂着 , 在他眼前形成了一片万花筒 。
很灿烂 。
帐篷外的雨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 , 湿润的地表潮意十足 , 连空气中都飘着泥土 、 植物的清新 。
一晚安真的雌蜥在习惯起床的时间点陌开眼睛 , 见孩子们还安安静静睡在身侧 , 她才转头看向别处 。
. 罡 ?
前一晚还睡在丝床上的青年不见踪影 , 倒是拟态为半人形的始初虫种靠坐在地上 , 腰背伯健 , 怀里似乎抱着什么 。
雌蜥眨眨眼 , 轻微偏头 , 便看到了全部 。
生长在始初虫种胸腹的活巢绽开半道缝隙 , 以至于正好能瞬见内里的光景一一
还熟睡的青年姿势宛若还在母体中的婴儿 , 整个面庞被淡淡的纷纭粉晕覆盖 ,
只有虫族才能捕捉到的馨香一股一股蔓延 , 继续熏晕每一只等待虫母醒来的子嗣 。
始初虫种低着头 , 视线认真 。
轻微蠕动的活巢按摩过虫母的每一寸肌肤 , 小怪物偏头沉思片刻 , 像是感知到什么 。
于是袖小心伸手 , 在体内血肉的帮衬之下 , 将不久以后该苏醒的青年抱了出来 。
袖可不想在这些小事情上惹妈妈生气 。
毫无所觉的青年被重新放在了虫丝床上 , 薄被落在他的肩头 , 这被伪装得就好像他从未离开过床铺 。
罪魁祸首的始初虫种威胁性地警了几眼其他家族成员 , 似乎在警告着它们保密 。
而各自有小心思的乌云 、 伽德伽斓倒是在这件事情上极为统一一一
虽然平等地讨厌每一个争夺虫母注视的同类 、 虽然嫉妒对方长出了能藏匿激养妈妈的活巢 , 但它们知道这具器官对虫母益处良多 , 自然也心甘情愿为着妈妈的健康和休息假装成瞎子 。
像是绿帽文学里老实又体贴的苦主 , 只要伴侣喜欢 , 甚至可以体贴地装聪装瞎帮关门 。
此刻 , 距离青年苏醒还有一小段时间 。
围在虫丝床周围的雄性虫族们悉知虫母的全部作息习惯 , 现下趁着当事人无知无觉 , 便卯足了劲儿盯着 , 目光灼灼 , 几乎能在清晨发凉的空气中穿透出实质 。
它们正一边瞧着虫母 , 一边喝闻弥散着的甜香 。
虫母与子嗣之间的精神力连接就像是一道魔法留下的痕迹 , 他们可以彼此感知到对方最真实的想法 , 以及标些填充着暖昧色彩的偏好 。
鸣云那张黑沉沉的虫脸上全然是严肃 , 就像是坐在课堂上奋笔疾书的学生 , 恨不得把自己的精神力掰成十段 , 好逐一分析得到的与虫母有关的信息 。
伽德 、 伽斓也是一样地认真 。
才进入中级的虫母虽然拥有了精神力提升的馈赠 , 却无法全部控制 。
因此当他陷入深度睡眸时 , 色彩瑰丽梦幻的梦境则化身为精神力的触须 , 轻飘飘挑 / 逗着正揣摩虫母喜好的子嗣 。
于是 , 等阿舍尔从这段黏糊糊的梦境中清醒时 , 下意识紧绪大腹 , 不出所料地感知到许久不曾体验过的黏腻 。
梦中战粥在皮肤上的触感就好像羽毛似的轻轻搔弄着 , 这足以让清醒后的阿舍尔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梦 。
一个象征着春天和万物复苏的梦 。
阿舍尔 : …... 自己怎么也像个精力旺盛的毛头小子了 ?
他慢吞吞陌眼 , 就看到了几个聚拢在视线里的虫脑褪 。
还有什么能比这更尴尬的吗 ?
上一秒才从春 / 梦里醒来 , 下一秒就被一群灯泡似的的虫子们围着 。
阿舍尔甚至能在那一只只眼睦里看到阶盛的求知欲 。
别问 , 要脸 。
他撑起手臂不着痕迹往后挪动 , 并拢双腿 , 半支左膝 , 清了清嗓子后决定先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