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 , 为了保障整个家族逃亡方向的正确性 ,
阿舍尔会每隔一小时就会出来一次 , 实时做好要改换路线的准备 。
活跃的星球和多变的地质重构 , 令他们分分秒秒都处于神经紧绣的状态 , 哪怕是再壮硕强大的虫族也经不住这样的折磨 。
与子嗣们相互连接的精神力最能让阿舍尔知晓家族成员的状况 , 手握活地图碎片的他完全变成了一个定时闸钟 , 几乎是拿着分秒催促子嗣们休息 , 又在警报提醒后提醒它们再一次上路 。
这是一场另类的熬鹰式折磨 。
最初的三天里 , 阿舍尔的休息时间几乎完全吻合达芬奇睡眠法 , 他不知道这位数干年前的伟大艺术家是怎么做到的 , 换成他自己几乎要了半条命 。
才补回来几分的虫母体质在这三天里健康指数疯狂下降 , 哪怕是身处提供营养的活巢中 , 都经不住当事人怎么不要命地造 。
直到第三天未尾 , 又一次得到警报 、 确定危险源的位置 , 准备告知子嗣们更改逃亡路线的阿舍尔 , 被短暂拟态为半人模样的小怪物按到了怀里 。
那是一个炽热到发烫的怀抱 , 青年的锁骨间坠着血红如宝石的心脏碎片 , 耳边则是另一道跳动在小怪物体内的跃动声 。
砬 , 砬 , 砬 。
缓慢 , 沉稳 , 有力 。
高压之下 , 疲累过度的年轻虫母眼底缀着一层青黑 , 有赖于那张过分漂亮的脸蛋 , 不管是从眼尾拖曳的红痕 , 还是铅灰色倍显倦怠的眼瞳 , 无一不透着种旖旋的颓废 。
很美 , 也很脆弱 。
几乎到了一碟就散架的程度 。
还想说些什么的青年被始初虫种牢牢地按回到活巢 , 那些听命与主人的肉质层层递进 , 将需要休息的虫母包裹了起来 。
“ 不行 , 我得 …...“
他还要时刻关注路线调整的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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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惨的虫母被捏住了尖尖的下巴 , 他短短三天明显瘦了的两颊被小怪物宽大的手掌轻轻拾着 , 溢出零星软肉 。
软到发腾 , 只是一拾就能留下红色 , 就连那只手都能完完全全地包住青年的整张脸 。
…... 有种莫名的涩 / 情 。
始初虫种的眼底倒映出了虫母清减的模样 。
也就是这么一具可怜弱小的玻璃身体 , 却熬了整整三天 , 给芬得拉家族的雄性成员们争取到了足够多的适应时间 。
三天 ,72 小时 , 说长不长 , 说短却也一定不短 。
始初虫种柔韧的尾勾避开本身的锋利 , 以略钝的一边拂开青年额间的碎发 。
漫天的黄沙下 , 小怪物猩红的竖瞥正对着自活巢缝隙中仰着脑袋的青年 , 有种别有的乖巧 。
当乌云 、 伽德 、 伽斓为从活巢中探出半截身子的虫母遮挡风沙时 , 小怪物则是被那双凝聚于铅灰色眼瞠中的漩涡吸引 。
温热的唇不由自主地落在阿舍尔的发顶 。
不等当事人觉察 , 有力宽厚的手掌稳稳当当地捏住他的后颈 , 几乎以一种强硬的姿态把人按到了蠕动着的活巢内部 。
那时候 , 几乎是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的阿舍尔听到了小怪物的声音 。
袖说 :“ 妈妈 , 相信我 …... 相信我们 。“
合格的子嗣应承担起更多的责任 , 而不是一味地依靠它们那本身就需要保护的母亲 。
于是在第四天的凌晨时 , 芬得拉家族的指挥权旁落 。
需要休息的虫母被他以下犯上的子嗣拢回至温暖的活巢 , 而躲避自然危险 、 选择前路的担子则交付在了这群年轻的雄性虫族身上 。
比起那时候阿舍尔的担忧 , 显然现在的子割成员们做得极好 。
它们以强大的生命力适应了多变难测的地质重构 , 又以敏锐的听觉 、 喝觉逐渐得以预测危难的前兆 。
因为始初虫种体内以活巢圈养虫母 , 不论是乌云还是伽德 、 伽斓 , 它们都自发靠拢至小怪物的周围 , 将其环绕至最中心的位置 。
一一像是心脏 。
这是子嗣们对活巢内虫母的保护方式 , 身处外围的它们将是守护阿舍尔生命的第一道屏障 , 而始初虫种则是第二道 , 至于凝结为肉膜的活巢 , 将是最后一道屏障 。
正如家族存在的意义 , 这一刻他们生死与共 。
发生过的记忆逐渐归拢 , 阿舍尔赤身蜡缩在活巢内 , 伴随着家族成员们前进的节奏 , 崽合至他周身的肉质也在不停地小范围抖动 。
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
当几天前潮水般的疲情在他的酣睡中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