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轩和周余江还不知不止顾文钰等人醒来懊恼没有赶上时间一起行动,连程谦几位也想参与。
当然,他们就是知道也不奇怪,县学里和他们一样早起外出晨练读书练字的学子是不多,但不是没有。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有人早起喜欢上课之前在宿舍里面温书练字,自然也有人喜欢早起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寻个清静的地方朗读。
随着天色渐渐大亮,外面走动的学子多了,称兄道弟的人也多了,再听到五时半二鼓响,他们也回房了。
在县学住着肯定无法随时洗澡,是以连大江今早也没有进行晨跑之类的剧烈运动,就打了一套养生拳。
加上此时八月中下旬清早天气相对而言凉快了不少,如此一来,出汗不是很多,倒能就将着擦一把。
但是吧。
大江就听顾文轩感概两套“校服”如何够穿,授衣假远远还没到来,他三姐夫执意今日散学要回家拿衣服了。
说的一本正经的,要不是他知道他三姐夫之所以急着想回家的真正目的,还差点信了两身衣物了还不够穿。
问题是今天也走不成了,下午就有六艺杂学的选修课,还必须本人亲自去面见所选的门课授教夫子。
好比说射御这一项。
等见着授教夫子之后还要挑马选弓,再熟悉熟悉,你还能上课了,骑着骑着,练着练着,只管骑着县学里的马跑回家了?
简单。
上午的时候,脚一不小心扭到了。
那棋琴呢,也一不小心的把手扭到了?
简单。
到时候你只管看着好了。
那厢大江差点要笑死了,家里面周半夏也是乐得够呛,坚持孩子洗三不办酒席的大伯子又挨骂了。
从昨天到今早,不是被多少人批评了,最后还是没有扛住啊,到底还是松口摆两桌,可两桌能坐得下?
单单他岳家。
即使女眷不上桌,单单他岳父、叔爷、舅公、姑父、姨父,还有大舅子小舅子的就一大桌都坐不下。
再有,她爹和她姐夫呢,还有刘家舅舅表兄,顾家的姑父,叔伯兄弟,这里就三桌都坐不下。
何况还有顾家老一辈要来观礼的,要不要留客,再加上像赵家等来往密切的人家,还两桌够了?
被骂了吧?
该!
难得见到顾二郎有出糗的时候,周半夏就守在家里不出门了,即使无法当面围观,也躲西厢房竖起了耳朵。
周四顺携妻而来的时候,还不到举行洗三仪式,自是想先去他家三丫所居的西厢房瞅瞅闺女如何。
结果,他再三让门房等人无须通禀他家三丫他们来了,可刚一踏进西厢房小厅门槛,还是见到了他家三丫迎上来。
耳朵好使的。
“这都能听到爹和你娘来了?”周四顺瞪了眼闺女,示意她赶紧只管自己坐着,“会不会闹得慌?”
“不会。”周半夏也学她爹悄声说话着回道,“我公公婆婆早担心有客人来我这边耽误我休息。
我婆婆早吩咐麦黄盯着了,让我先在屋里吃了早食,等观礼了,我再出去露过面待会儿就回来歇着。
我公公婆婆不会因长媳又给他们添了孙儿,对我有所疏忽的,他们反而因为六郎哥不在家更惦记我了。
这不,我婆婆起先还来了一趟和我说的,等会儿你们来了就不怕没人陪我唠唠了。是了,我娘呢?”
你娘?
去凑热闹了。
周四顺伸手指了指对面东厢房的方向,“你娘想去瞅瞅你马大爷那边给他闺女都准备了啥洗三礼。”
待麦黄上茶退下,只有自己父女俩人,没有什么好不会说,周四顺摇头而笑,“你娘啊,教都教不了。
让她进来先和你婆婆碰个头,她倒好,来的路上还说她自个一准不会忘,一进来啥都忘了一干二净了。
这会儿就光惦记着他们马家除了明面上的,还有私底下给啥洗三礼了没有,到如今了还怕你被虎妞比下去。
我说你马大爷要是给外孙添金加银的,你想咋走礼?你猜你娘咋说?她说反正左手倒右手,回头找你就行了。”
周半夏忍俊不禁笑了。
“还乐上了,你娘这算盘珠子是不是拨的都快蹦出来了?”周四顺接过闺女双手递来的茶盏,“姑爷不在家,怕不怕?”
周半夏心知她爹问的是顾文轩昨晚不在家,她一个人睡怕不怕。
闻言,她摇了摇头,笑道:“一大家子住着,还有麦黄,我睡得很安稳。吃的也好,没有什么吃不下,犯恶心想吐——”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周四顺就担心闺女害喜,生怕闺女多说一句立马会恶心的急忙打断。
情急之下,想岔开话题的话题,一个不慎,被他又转移到此时在县学的儿子和姑爷身上,差点咬到舌头。
一准被孩子娘影响了,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