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天际露出鱼肚白，礼炮响，考生马上要排队进场了。
这是周半夏第一次送顾文轩和大江进考场，与她同来的还有小白氏。
因是女眷，俩人就不像其他陪同人员一样挤也要挤着一起去等候区，她们就静静地待在马车上。
炮响，周半夏吓了一跳，差点下意识地窜出去要解救顾文轩和大江。
真长见识了。
天气热的，顾文轩一时更是懒得折腾地要热水，直接就着凉开水，将就着吃着还没有馊的薄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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锣鼓声响起，考生就不得开口。
与周半夏这个乡巴佬相比，顾文轩就内行了。
与此同时，不是他的错觉，是非常明显的，院试的入场检查比县试和府试又更为严格了很多。
真定贡院是大梁建国十年所建，至今差不多快要两百年，期间只是每逢三年两次的院试，还有乡试到来之前修葺一番。
吓倒。
怎么要下雨了？
贡院里面，考舍又是发出一些声音，随即又被衙役呵斥考场重地不准喧哗，好在这次没有哪位考生被拖出考舍。
考的同样是四书五经里面的句子，但题目就有意思了。
只好拿了《周易》翻着。
“百姓足，君熟与不足；百姓不足，君熟与足。”
渐渐的，天色越来越晚，考舍里面都点起了蜡烛，外面也挂了灯笼，夜深人静时却突然响起了惊天般的雷声。
这回，顾文轩没有立即提笔沾墨，先将思路理了理，大概借用哪些名句典故，先打好了腹稿，方在草稿纸上动笔。
这截断题，截的。
快停吧。
贡院里面。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雨来的急，也终于停了。
用过午饭之后，他还特意歇了会儿，等额头不再冒汗，用清水稍稍擦了把脸和手，继续做第二道题。
礼炮响起来的时候，他还稳稳当当的趁着要排队之际，往前走着还不忘打量周围和陪同人员分开的考生们。
其中小白氏也是一宿没睡。
待周半夏跑进去看有没有吓到他，让她哭笑不得的又是打雷又是闪电，她这个宝贝弟弟还丝毫不受影响的呼呼大睡。
顾文轩和大江两个人不在家，周半夏就让小河从东厢房南间挪到正房的东屋，睡在东屋里间的炕上。
须臾片刻，果真下雨了。
今日的第一道题。
大江立马飞快的先把草稿纸收起来，再和考卷一起挂在白天找到的一处墙壁上，以免被雨水淋湿。
是严厉多了。
待走完所有流程，终于拿到考号开始进入考舍，考试方式也如同府试的第三场，只是院试的题目不再如县试和府试一般死板了。
只是近来天气一天比一天热，即使考舍通风，到正午还是热得身上都有汗，难怪每年院试都有考生中暑。
一一四.四一.六八.二二五
不管是做试题的，还是睡着被惊醒的考生，此时此刻无不在雨声中紧张万分，纷纷护着自己的卷子。
被吵醒了，今夜不止周半夏等人，顾文轩也睡不着了，将东西收拾一下，做起了这一场的算术题。
她和周半夏一样，她家也有两个考生参加这次院试，担心了自己男人，又怕大儿子考棚漏雨。
简简单单的，就——“不足”。
这动静大的，绝不是她耳力好听得清的缘故，周半夏暗叹，不知贡院考棚屋顶能不能扛得住这场暴雨。
与之前的县试和府试不同，此次参加院试的考生就极少有年幼的学子，大多是中年学子，还有些许白发苍苍的童生。
白天看过考舍可会有漏雨的地方，自己还觉得这次运气不错，但到底还是有点漏雨，好在没有淋到重要的东西。
科考这事，还真是学识和运气哪一样都不能少，今年院试第一场就摊上了半夜来一场暴雨。
显然，真定贡院前面的考生几乎都是独自而来，要不就是带个书童，只有少数年纪小的考生才有一二亲属陪同。
有一个是一个的无不担心自家孩子或是自家兄弟的运气不好，半夜遇上了考棚漏雨淋湿了卷子。
这炮声动静大的，一点提示都不曾有，能吓死人，乌压压的一大片人群，也不怕遇上踩踏事件。
一个个都要拿着浮票，安静地排成长队，在两旁威衙役注视下进贡院通道开始第一关的核对正身。
周半夏今晚失眠了。
将被小家伙不知何时蹬掉的薄被给重新盖在小肚子上，关好窗，雨就来势凶猛的噼里啪啦砸在屋顶瓦上。
把她愁的呀。
外面。
顾文轩之前就听不少人提过，若是运气好的话，遇到主考官还会正常出题；反之，遇到刁钻的考官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除此之外，院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