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味道不对,哪怕是加热后,滋味也不如刚出炉的好吃。
也许是上辈子的童年饮食印迹,唐植桐最馋的还是莱芜油酥火烧。
莱芜火烧最开始都是素的,只有面瓤,没有馅,后来随着饮食的融合,才慢慢有了带馅的,而且名称也从“莱芜油酥火烧”变得五花八门起来。
有的叫莱芜油酥烧饼、有的叫宫廷烧饼、还有叫皇家烧饼的。
叫啥不重要,能不能获得老餮的认同才重要。
正宗的莱芜火烧是起酥的,一圈一圈、一层一层的酥皮,一口下去,掉渣。
生活好起来时候,这油酥火烧肯定不是干吃的,要配点汤汤水水。
唐植桐认为与油酥火烧最配的是羊汤,有这种想法的不在少数。
虽然一般的羊汤店都会有火烧或者油饼出售,但老餮一般是从自己认为口味不错的火烧店买上两个,用方便袋拎着去自己认可的羊汤店。
跟老板要上一碗羊肉汤或羊杂汤,加上一勺羊油、或几勺辣子、或额外加份羊肠、羊脑,然后美美的吃上一顿。
冬天来上这么一顿,浑身热乎,夏天来上这么一顿,更是浑身冒汗,冒汗后就一个感觉——通透舒坦!
唐植桐想念这一口,所以回家以后就准备和面,做烧饼。
在得知儿子打算做烧饼后,张桂芳还是很吃惊的,自家孩子自己最清楚,以前可从来没有这一手,发出了跟王静文类似的疑问:“你还会做烧饼?”
“去年在工地的时候跟人学的,不算难。”唐植桐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尽量弱化难度。
然而做油酥烧饼没这么简单,前世从小看着父母忙前忙后,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平时没少在里面掺和帮帮忙啥的。
油酥火烧讲究用三合面,也就是用发面、生面和老面按一定搭配。
当年虽然已经废除了粮票,但小老百姓家一般不会去买面,而是用自家或者跟邻居家换麦子去磨面。
捞麦子、晾晒后去磨面,后面还有发引面、熟面、发酵面、拌面、混面团、揉面、化碱、面碱混合、接面等环节,非常繁琐,也极为费力。
做好面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还要制备酥油,然后才是试面、擀面团、抹油酥、烤制。
干这个活,当天的面没法当天用,一般都是提前一天制备面,第二天用。
唐植桐记得那时候一个火烧的价格只有一毛来钱,大概每个火烧只有几分钱的毛利。
当时是90年以后,由于不方便说的原因,附近百姓手里没钱,贵了没人买,只能薄利多销,父母起早贪黑,也赚不了多少。
打油酥火烧属于勤行里面的白案,非常累,只能赚个辛苦钱,而且一般人压根坚持不下来。
五冬六夏守着一个煤炉子,那时候极少有人安得起空调,冬天还好一些,夏天全指靠一个风扇,忒热!
唐植桐将面醒发上,刚洗完手,大门口就有人喊:“唐植桐同志住这吗?”
“你好,你好,我是。”唐植桐赶紧迎了上去,这是送煤的来了?
“你好,唐同志,我们是过来送煤的。这些块煤给你放哪?”来的都是大学生,两人负责一辆板车,五百斤块煤,分了辆车。
“麻烦放这边墙根吧,谢谢。”唐植桐早就有所准备,今天早上用带回来的木柴围了个圈,权当盛放块煤的地方。
唐家有个独立院子不假,但很多地方都让过日子的张桂芳种上了白菜,能空出来的地方不多,为了不压到白菜,唐植桐只能隔出个空间来盛放煤炭。
“好的,你这白菜长势挺好啊。”大学生进来确定下位置,在看到白菜后,赞了一句。
“给冬天加点菜。”唐植桐笑呵呵的掏出烟来递烟,随后跟刚出正屋的张桂芳说道:“妈,拿几个碗,倒些水,给这几位同志解解渴。”
“唐同志太客气了,我们不渴。”来的大学生还没怎么接触社会,心思很单纯,纷纷摆手,不光没人接烟,甚至连水都不打算喝,一人一个筐,将块煤从板车上盛到筐里,然后运到唐植桐指定的位置倒进去。
人家不要烟、不要水,自己也要懂事,唐植桐没有干看着,从家里拿上铁锨和荆条筐,加入了运煤的行列。
统共只有五百斤块煤,五个人干,每个人也就三四十锨的样子,没一会就干完了。
唐植桐一边干,一边打听,知道这几位是航空学院的。
现下的大学生压根就不用选专业,蒙着眼选,也都成才并有一番作为,更别说是八大院校之一了。
就这,唐植桐觉得能吹一辈子,等自己老了,可以指着电视,骄傲的告诉自己的孙子、孙女,谁谁谁当年给咱家送过煤!
唐植桐愣是热情的拉住这四位大学生喝了一碗玉泉山泉水烧的开水,才放他们走。
至于复称,大学生没提,唐植桐压根也没起这份心思。
煤场是国家单位,可能会有职工换点煤渣子啥的,但绝对不会缺斤少两,信用杠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