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嘴,还不如她这个理论大师呢。
少顷,书斋议事结束,众人纷纷散去。
欧阳戎走出门,本想追去问下小师妹,最近参加赏菊宴怎么样了,文气是否充裕什么的。
结果来到长廊上,却不见那道倩影,散会后似是第一时间冷脸走人了,不给某人机会。
欧阳戎无奈,从袖中掏出一摞书卷,低头瞧了眼。
知道小师妹需求后,他这几夜翻了下书架,把一些能找的诗集全找了出来,想着小师妹可能用得上。
想了想,与陆压闲聊了几句告辞,摆脱众人后,欧阳戎独自去往府内某间闺院。
眼见谢令姜的闺院没有灯火亮起,欧阳戎略微失望,人不在,可能今夜是回静宜庭休息去了。
欧阳戎走进无人的闺院,把精心翻出的这一摞诗集放在了院内石桌上,用茶壶压着,转身离开。
刚出院门,欧阳戎撞上了返回闺院的离裹儿、彩绶几女。
只见这位梅花妆小公主走在最前面,手里挑着一只雅致灯笼,散发淡淡萤青色的光芒,里面似是有一堆萤火虫,与其说是灯笼,不如说是仕女趣物。
欧阳戎与她的目光,在空中对视了一眼。
离裹儿看了眼欧阳戎身后黑灯瞎火的院子:
“谢姐姐散会后,好像直接出府了。”
欧阳戎点头:“就是放些书,她需要看,没事了。”
离裹儿淡淡点头,问:“外面凉,欧阳公子进去饮杯茶?”
欧阳戎摇头:“不了,正好有些事找大郎,这就过去。”
离裹儿轻“哦”一声,没有丝毫多问,二话不说就提着萤火虫小笼,与欧阳擦肩而过,带着彩绶等丫鬟离去,进入闺院。
刚刚问话就像只是客气一下似的。
欧阳戎没有在意,这位小公主殿下就这性子,倒也习惯。
说起来,自从上回走错闺院送错情伞之事过后,二人便没有太多私下交集,默契保持距离,只在书斋议事时会聊几句。
欧阳戎转身离开,轻车熟路的去找离大郎。
他走后,身后属于离裹儿那间闺院,灯火亮堂了起来。
走进闺楼,离裹儿把萤火虫小笼递给彩绶,吩咐几句,独上高楼。
彩绶等丫鬟没有跟上。
闺楼没有点灯,黑暗中,她额头的梅花妆鲜艳,两手抬起一些衣摆,默默拾阶而上。
楼下隐隐传来了包子脸小侍女和其它丫鬟们在空地上放生萤火虫的嬉笑声音。
离裹儿垂目来到三楼,推门而入,进入书房。
没去点灯,她走到书架前,打开一处隐秘暗格,
里面静静躺着两只丹盒与一张红纸。
两只丹盒,材质分别是玉与楠木。
玉制丹盒,乃太清之礼;而楠木丹盒,是玉清之礼。
俩丹盒旁边的红纸瞧着皱巴巴的,却又被人展平过,折叠整齐的摆好。
离裹儿盯着姻缘红纸看了会儿,伸手取出太清掌教送的那枚玉盒,里面有两粒奇臭金丹。
她素手把玩玉盒,走至窗旁,垂下眸子,似是注视夜幕,又似是看向某人头不回离开的方向,忽而轻哼。
“不喝拉倒,也懒送你……看心情吧。”
……
欧阳戎告别离大郎,离开王府,返回了槐叶巷宅邸。
路上,他还想着怎么哄小师妹,可一回到家中,却撞上甄淑媛斜来的嗔怪目光,罗裙妇人责怪他回来晚了,说婠婠刚走。
欧阳戎一愣。
“小师妹来了?”
“嗯,坐了会儿,你迟迟不回来,我让她别等了,早点回去休息,哼,也让你小子长个教训。”
欧阳戎哑然。
“对了,婠婠还送来点东西给你。”
“什么东西?”
“不清楚,让薇睐送去你房里了,可能是秋衣鞋子什么的吧,包袱摸起来像是衣物,也没打开瞧。”
欧阳戎多问了一句:“小师妹没和你说什么?”
“什么说什么,绾绾不和以前一样吗,怎么,你们俩拌嘴吵架了?不像啊,她刚刚陪我吃点心、插瓶花时,还有说有笑的,不像是不开心,嗯,主要是也没告你状,按道理有什么事,是要大报告的。”
甄淑媛好奇问,瞧见欧阳戎脸色,她突然眯眼:
“难道檀郎是又让她受委屈了?状都不敢告,强颜欢笑?”
“……”
欧阳戎无奈:“没有。怎么把我说的和坏人一样,另外,什么叫‘又’。”
又聊了几句,欧阳戎有些松口气的离开,从婶娘话里看,小师妹没生气不开心就好。
不过,到底是什么东西,她亲自来送。
少顷,他有些一头雾水的返回饮冰斋。
欧阳戎让白毛丫鬟去打热水,转身走进书房,瞧见书桌上的一只包袱。
走去,打开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