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伯今夜暂居欧阳戎那里。
下车之前,她突然转头,借着外面传来的朦胧灯火,打量了下欧阳戎脸庞。
胡夫看了眼旁边眼神好奇的离裹儿,犹豫了下,还是小小透露了一些:
“咱家虽然是内侍省的,但也有所耳闻……这位容真女史在司天监的地位有些特殊超然,不似寻常彩裳女官,比较受到……受到陛下与大司命的偏爱,不光是天赋,可能是…出身缘故,其中有些讲究。”
他颔首:
“不过胡中使有句话说的很对,大伙其实都不好受。”
不太了解欧阳戎的胡夫,并不知道欧阳戎嘴中的“大伙”二字与他说的“大伙”有何不同。
一者掀开车帘、打量外面的星空。
顺伯微微松了口气。
“懂了。”
高大络腮胡宦官低头看了看手中沉甸甸的军伍佩刀,沉默了会儿,重重抱拳:
“欧阳长史弱冠书生,为民请命,亦是胆壮心雄,不输当世豪杰,咱家打心底里佩服!”
“胡中使问这个作何,难道有何忌讳之处?还望指点一二。”
但这不代表在这方面欧阳戎想超越他。
仔细想想就知道,离闲是乾高宗最后钦点的太子,按照宫廷干爹干儿子的习俗,顺伯当初能成为离闲身边的贴身宦官,他的干爹很可能是乾高宗、乾太宗时的内侍高官官,是与司天监监正并列的存在……
“蔡勤军叛乱一事,非你之罪,你已尽职尽责,胆气横秋,宝刀配英雄,胡中使请收下。”
俄顷,欧阳戎与胡夫又商量了会儿正事。
“好吧,可惜,而且欧阳长史应该也有自己的远大前途。刚刚咱家其实是些玩笑话,岂能耽搁欧阳长史志向,还望勿怪。”
离裹儿视线挪开,不发言,欧阳戎认真颔首:
“理解,没有看不起之意。”
“在车上。”
她偏过头,嘴里道。
“算了,该怎么做,伱肯定比我懂,毕竟是你的事业,谢姐姐也会提醒你,是我瞎操心,多嘴了。”
“私下说的这些事,欧阳长史千万别传出去。”
“这是自然。”
“听到了。”
翌日,清早。
“咱们大周朝的情况,欧阳长史又不是不知道。
“好嘞客官!”
“好。”
胡夫见状,低声细语:
“欧阳长史,陛下与朝廷也有难处啊,现在西南战事还在延续,虽然捷报不少,但也不见尽头……现在,从上到下的,大伙其实都不好受。
胡夫微微一笑:
“寒士与贵种孰轻孰重还用比吗?还有简在帝心的,与没简在帝心的。
“你们……在期待什么?”欧阳戎问。
委婉点,是他没这天大的福分。
“什么出身?什么讲究?”欧阳戎皱眉奇问。
休息间隙,用情伞稍微哄好了些小师妹。
欧阳戎跳下了车,径直来到距离检察院不远的一個路边早餐摊子前。
“好。”
顺伯看了下他们,似是消了些气,转而叹声叹气道:
欧阳戎与离裹儿对视一眼。
听竹轩后门,一辆停靠在阴影里的马车缓缓前行,驶离巷子。
欧阳戎抿嘴,又追问道:
在他瞅来的视线下,欧阳戎回过头来,笑露两排白牙:
“林兄也喜欢这家的早点啊?巧了,在下也是,你看,这等缘分……等下林兄掏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