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憋着,可以讲出来,朋友不就是用来扛锅的?你说是吧,六郎?
“欸,平日里大家吃你的喝你的,全都是你请客,怪不好意思的,若是遇到事,会给你参谋的,大郎无须客气……”
“看我作何?”
“就是,就是。”离大郎小鸡啄米般点头。
“这是秦小娘子和你说的?”
“没事。”离大郎摆手。
燕六郎叹息感慨:“不愧是明府啊。”
离大郎不禁夸赞:“六郎,你刚刚那话一点也没错。”
“什么话。”欧阳戎不满:“你俩能不能别唱双簧?说话就说话,打什么哑谜呢。”
眼见两位好友又惆怅忧伤的落寞喝茶,欧阳戎只好换個话题,活络气氛:
“对了,六郎,你不是说你这两日,阿母带你几位姐姐来浔阳城看你吗,人呢,来了没?来了,我就抽时间去看望一下。”
听到“看望一下”这四个字,燕六郎脸色微微一变。在离大郎有些幸灾乐祸的眼神下,他挠头,脸色有些为难道:
“明府,那个……那个……我几位姐姐都已出阁,最小的也大我三岁,明府要不还是算了吧,不去见了。”
欧阳戎:“?”
这茶没法喝了,一个个把他当渣男防范……
不多时,喝完茶,三人告别散去。
又过了两日,洛阳那边的消息迟迟不来。
虽然按照两地之间行路日程来算,欧阳戎、离闲还有容真等人的延期奏折,应该昨日才刚刚传到洛阳,发酵需要时间,后续引起的波澜反应,反弹回来也需要几日时间。
虽说如此,但是对于浔阳城内不少人来说,依旧有些寝食难眠,心弦绷紧。
欧阳戎倒还冷静,平日上值下值依旧如故,容真还是经常带着公务来找他,欧阳良翰四字都要喊成顺口溜了,不过在江州大堂内也只有她能堂而皇之的这么喊了……二人每隔一日都会去趟浔阳石窟,紧抓造像进度。
这一日下午,欧阳戎处理完手头事情,眼见无事,准备提前返回槐叶巷宅邸,然而刚出门,就收到了浔阳王府那边的消息。
“什么,小师妹闭关了?难道……是第二次翻书?”
欧阳戎若有所思,收起小纸条,掀开车帘道:
“去静宜庭。”
“是。”
很快,欧阳戎来到了静宜庭。
一起带下马车的,还有一只长条琴状木盒。
欧阳戎抱盒入宅,在正宅大厅内遇到了等候已久的秦小娘子。
“秦小娘子,婠婠她怎么样了?”
大厅内,一身藏蓝色道袍的微胖女道士站起身来,先是打量了下欧阳戎关心表情,然后才开口道:
“上午有一场匡庐山瀑布下的盛大诗集,是小公主殿下举办的,谢姐姐和我参加完后,回来的马车上,谢姐姐突然……好像进入了某种梦游状态,怎么也喊不醒。
“然后咱们就没去王府,回了这静宜庭,谢姐姐一回来,就回到院子,锁门不出,好像闭关去了。”
欧阳戎认真听完,微微松口气:
“应该是又一次翻书,没事的,秦小娘子请放心。”
“翻书?”她好奇脸色。
“嗯,怎么说呢,就是……就是某种修炼状态,反正没事,我去看看,辛苦秦小娘子了。”
“举手之劳。”
与秦小娘子寒暄了几句,欧阳戎抱着琴盒,立即去往了小师妹的那间雅致闺院。
闺院寂静一片,抬手推开院门。
“站住,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想从此路过,留下买墨钱!”
一道熟悉的女声嗓音大大咧咧的响起。
欧阳戎抬起的脚,停顿在了半空中。
主屋的门紧锁,他面前视野里,院内无人。
欧阳戎低头一瞧。
果然,脚下有一道儒服小女冠身影,多日不见的小墨精正坐在门槛上,摇晃着腿,伸手作出讨要的手势。
欧阳戎想了想,拎起她后衣领,目不斜视走进院子。
“哎呀,你放开本仙姑,道袍快被你扯掉了,你真粗鲁……啊,非礼呀,欧阳良翰你怎么敢的,还是在谢丫头屋子外面,别人都是悄悄关着门,你、你长得俊也没用,呜呜呜……”
欧阳戎把宁死不屈的挣扎小人儿放在石桌上,摆正她坐姿,他手指主屋,压低嗓音问:
“里面情况如何了?”
妙思抬手整理了下凌乱的衣领,在欧阳戎脸庞的靠近下,她两手抱胸,身子后仰,一脸警惕,然后背过身去,整理满是皱褶的衣襟,活像个被非礼未遂的娇滴滴小娘子。
欧阳戎见状,嘴角扯了下。
这时,他余光偶然瞧见闺院的一角,有一张琴台,于是立马抱着琴盒走过去。
他放下长条琴状木盒,手掌抚盒,端坐下来。
于是乎,有一人一剑,静静守在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