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种偶遇见面,哪怕安排的再好,其实女子大多心里门清。秦家妹妹八成早看出了大郎的意图,甚至还能推算到,是我与裹儿妹妹的安排。
“但是有些事,并不需要隐瞒,它是心照不宣的。
“对于女子而言,能被男子明确追求,是一件很有自豪感的开心之事,这种女子心理下,男子与其藏藏掖掖、心怀鬼胎靠近,不如直接大胆的单刀直入,摆明意图。
“然后成就成,不成就不成,哪怕没成,在女子眼里也落得潇洒坦率,没什么寡断婆妈……
“其实昨日雅集上才子佳人的相遇安排,我还是觉得麻烦了,也就裹儿固执偏要包装一下,给她阿兄来个胸有韬略、才华艳艳的人设,多此一举。
“我倒是觉得,简简单单见个面,展露个性作风,真实些好。
“况且大郎条件又不差,处着呗,像大师兄之前说的,俩人处处,看合不合适,合适最好,不合适就算了,强求什么……
“不过离伯父、韦伯母那边,抱予的期望好像比较大,全家人一起出谋划策,我也不好扫兴,算了,有问题你来说吧,你说才有用。”
欧阳戎干饭的筷子顿在米饭里,微微睁眼:
“说的是有道理,不过你俩这红娘当的,理论一套一套的,怎么……”
他止住话头。
谢令姜奇问:“什么怎么?”
“没事了,忘记要说什么了。”
欧阳戎埋头继续干饭。
其实是想问,理论一套一套的,怎么当初小师妹追他的时候那么傻乎乎的……
很显然,适当住嘴,保住了小命。
谢令姜狐疑了看了他眼。
一直娴静旁听的甄淑媛忽然赞同道:
“令姜分析的有道理,顺其自然就好,该成的总能成,不成的也强求不了,至于长辈亲朋,起到一个最初牵线搭桥的作用就行,后面还是看两个孩子自己的造化缘分。
“不过孩子优秀的,肯定无需多忧,像金子闪光遮不住……就和咱们家一样,我老早明白这道理,你看,我都不怎么爱管良翰哩,任他自己来,我就知道婠婠肯定会喜欢极……”
甄淑媛拐着弯夸自家的“育侄宝典”。
似是想起当初大孤山的初见任性,谢令姜霎那间红脸,脸埋饭碗,仔细扒饭,嘴里含糊不清:
“刚刚那话、那话其实是裹儿分析的,我,我觉得有道理。”
欧阳戎嘴角抽搐了下。
你们各个都是理论大师是吧。
“大师兄别撇嘴,有本事你上,还能比我与裹儿安排的好?”
欧阳戎摇头,没有受激将法:
“你们来吧,我掺和什么,正经人得干正经事好不好。”
晚饭结束,正经人送走了小师妹。
往后两天,他白天在江州大堂与浔阳石窟两头跑。
晚上回去研究《真诰》,消耗功德值,慢慢摸索修炼。
眼下耗完了将近两千功德,欧阳戎已掌握大半,还有一些困惑之处需要推敲。
只不过这本经书是上清绝学,欧阳戎不方便请教道门中人,周围也没有研究这类的朋友,只能慢啃。
休沐日前一天,欧阳戎处理完了秦家入伙之事,此事得到了王操之等先上车商贾们的一致同意。
这主要得益于王操之和谢雪娥两个大资方的带头支持,其它大商贾们也不敢得罪秦家,自然全票通过。
终于迎来一个休沐日。
一大清早,欧阳戎佩戴裙刀,微服出门,在星子坊的闹市与谢令姜汇合,转头一瞧,秦缨也在。
欧阳戎与后者打了声招呼。
三人一起逛街。
“大郎呢?不是说逛街吗,怎么不见人影。”
欧阳戎好奇回望。
“本来约好一起的,刚刚他比你先到,说身体不舒服,回去休息了。”
“哦。”
欧阳戎点头,心中微微皱眉,怎么好好的身体不舒服。
昨晚在浔阳王府见到他时,不还活蹦乱跳的吗。
没有多想,少顷,欧阳戎陪两位佳人逛了会儿街,突然碰到一位意外之人。
裴十三娘。
“长史大人,好巧,奴家这厢有礼了。”
一辆奢华马车缓缓停在欧阳戎等人身边,许久未见的帔帛贵妇人语气惊讶,走下车来,与谢令姜等人打了个招呼,然后转头,诚恳邀请欧阳戎等人喝茶。
欧阳戎本欲拒绝,谢令姜却主动开口。
“抱歉裴夫人,我与秦家妹妹要买东西,就先不去了。大师兄,你去忙吧,裴夫人看样子有事,你们聊,我们去逛逛,等会儿回来找你。”
一副端庄大方的大妇风范,令秦缨、裴十三娘侧目。
欧阳戎沉吟:“那行,我一会儿回来。”
站在闹市人潮里,告别了谢令姜二女,欧阳戎左右瞧了瞧,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