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雕大王恨极扯断了头发。
上次和贼汉子分开走,被哪吒三太子追杀,那时突心一悸,没想到贼汉子那次,就已经命没了,陷在二郎神手中。
更可恨那二郎神杀人之后,还要冒人身份行事,行骗奸之事!!
“呵呵呵……贼汉子,你桀骜一世,可曾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落得这么个结局,身死人手不说……连自己的女人,都被人骗奸去身子……呵呵呵呵……”
蛊雕大王低声自语,形状有着一种冷静的疯魔,她缓缓放下捂着额头的手,殷红的鲜血顺着脸颊流下,直流到眼睛里。
在她的额心那里,有一道伤口,形似被斧头凿开,直裂入脑,黑洞洞的吓人。
她双手撑地支起身子,再一次不顾伤势使用遁法,化作一道水光扑入海中,循着阴寒刺骨的海水,一路向北逃亡。
既然卜算被发现了,那么这个地方也就不安全了,二郎神随时可能杀过来,行斩草除根、断绝后患之事!
……
另一边。
却说焦行完云雨,收获功德之后,即从天上飞下,重新回到覆海宫中。
正在雨山山水之间勘察着的“胜氏”大长老,远远看到这一幕,捻须沉吟不语。
二长老见师兄忽然驻足停下,不由也随着他的视线望去,见得是焦平驱云落下,不禁开口问道:
“怎么……师兄,有什么问题吗?”
大长老拈着花白大胡须的手停下,伸出一指,道:“师弟,你刚才看到了吗?”
二长老神色不解。
大长老一叹,道:“呼风唤雨,泽被苍生,大气象啊……”
一声莫名叹息后,大长老摇摇头,也不管二长老,径直转身继续忙碌了。
……
焦平从天上直落到雨山大殿广场前,但见得这里有一条金脊而白鳞的巨大白龙,正横卧在场中,被一把巨大的金锏透骨钉住了龙筋七寸,紧钉在地面上。
这条白龙纵使生命力强大,但由于连年的伤口失血、和高温炙烤下的连续失水,已经显得鳞片干枯破败、奄奄一息了,身上甚至隐隐传出一股死鱼的味道。
此时被沙沙细雨一淋,这条白龙的神气忽然清醒过来一些,它眼皮动了动,睁开一只比人还要大的琥珀色龙睛。
龙睛看到焦平走近,顿时一吓,那白龙条件反射般四爪挠地,就要挣扎退后。
然而,它忘记了自己现在正被钉着的处境,这一番徒劳无谓的挣扎,只是使自己更受伤更多、更痛苦而已。
“昂”
白龙不禁发出一声声息低弱的哀鸣。
焦平身上紫色的衣裳,被这一声庞然大物近距离的低鸣激得簌簌作响,仿佛强风吹拂而过,他对耳边尖锐的轰鸣听而不闻,径直走到巨大龙眼近前。
一对威严而妖异的重瞳,静静地与白龙巨大的琥珀色龙睛对视着,透过这只巨大的龙睛,焦平可以清晰看到其眼底深处,那一种对于自己的恐惧、仇恨、耻辱、畏缩,等夹糅在一起的复杂情绪。
莫名笑了笑,焦平下意识伸手做了个抹了抹唇上,很快又顿住,反应过来现在自己永葆青春,唇上却是没有留胡须的。
他笑了笑,对摩昂白龙道:
“小子,你该高兴,你有一个好娘和一个好母舅,愿意给你这条烂命赔买命钱,让我高抬一下贵手,放你一马……”
“只是,记得了……”焦平说着,拿手轻轻拍了拍白龙的头,直把那拍得龙头一阵摇晃,跟着他俯身伸手,猛地一揪。
“昂”
摩昂白龙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吟,整个龙身不停撕扭,就像失去理性的、垂死的蛇一般疯狂地挣扎不休。
“铮、铮。”
焦平屈指弹了弹手上边缘处犹带有血丝的白色逆鳞,近距离看着这东西被自己拔出之后,在空气中迅速变干变硬、很快就变得好像风化了几千年的岩石一样。
不禁啧啧称奇。
对身前白龙的挣扎视若未睹,焦平口中不停,冷淡道:
“小子,记着了,教你一课,往后出来做事,可要记得带着眼睛……”
话落,伸过手,一把将透骨钉住三棱金锏拔出,另一手抓住龙角一提扔,就把白龙仍向天上的雨云之中去了。
“昂”
那白龙得了自由,在天中雨云之中盘旋来回一阵,垂下头来看了焦平一眼,眼中满是刻骨的怨毒。
跟着它也不敢讨要回自家的兵器,只赶紧回头,乘着风云直往南向游去,急急忙如丧家之犬,惶惶然如漏网之鱼。
焦平嗤了一声。
还敢面露怨恨,看来这厮还是没吃够教训,连掩饰心意都做不到,哪天再撞到自己手中,就把他一身皮剥下来。
从天上收回视线,焦平看向手中的三棱金锏,屈指弹了弹,这柄金锏在神兵中,也算做是上乘的了。
尤其是这根金锏一身的重量,若得一把无穷大力挥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