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还跟他打马虎眼,偷换概念。
心里虽然有些不悦,陶任华也不好表露出来,目光再次落在手头的案卷上,眉头紧拧,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曾永尚观察着陶任华的反应,心知对方刚刚多少是在表达不满,不过他并不是陶任华的下属,犯不着怵对方,只不过对方是省里的一把手,他得尊重对方的态度和意见,而且这也是张書记给他打电话表达的意思。
陶任华沉默了片刻,道,“曾主任,沈万林的事余波未了,现在又冒出来一个洪百川的案子,你说这负面影响岂不是会让我们省里边很难堪?”
陶任华说完,目光灼灼地盯着曾永尚,他这会多少有些控制不住个人情绪。
曾永尚同陶任华对视了一眼,不动声色道,“陶書记,我觉得问题不能这么看,像洪百川这个级别的干部,尤其他还是省城重镇的一把手,其给我们组织事业所造成的破坏和损失远远超过普通的干部,早点揪出他这样的两面人,对我们组织来说是好事。”
听了曾永尚这话,陶任华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该把情绪流露出来,尤其是在同曾永尚的交谈中。平复了一下心情,陶任华道,“曾主任,你误解了我的意思,我的意思并不是不让办洪百川,而是咱们要考虑实际情况和影响,洪百川的案子和沈万林的案子赶在一起办,这影响终归是不大好。”
曾永尚皱眉道,“陶書记,那您的意思是……”
曾永尚注视着陶任华,他并不担心陶任华会直接反对他们办案,毕竟这是上面已经批准了的,借陶任华几个胆子也不敢阻拦他们办案。
陶任华斟酌着措辞,道,“你们纪律部门负责办案,这是你们的职责,我自然不会横加干预,但我个人的意见是咱们适当放慢一下这个办案节奏,你们也配合一下我们省里,让我们先稳妥处理洪百川的事,等我们这边先建议上面将洪百川从重要领导岗位上调走,你们再着手采取进一步的措施嘛。”
听着陶任华的要求,曾永尚沉吟起来,陶任华的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对方作为一把手,从降低负面影响的角度去考虑问题如何处理,这无疑是再正常不过,如今上面的领导也发了话,要求他跟陶任华充分沟通,那他显然不能不考虑陶任华的要求,尤其是对方这个要求合情合理。
想了想,曾永尚问道,“陶書记,那您需要多長时间来处理洪百川的事?”
陶任华道,“曾主任,这个事我首先得跟班子里的其他主要同志沟通,还得给上面汇报,你现在让我给你一个确切的时间,我也没办法回答嘛。”
曾永尚听到陶任华要跟班子里的其他同志沟通,下意识皱起了眉头,“陶書记,这会不会泄露我们的案情?”
陶任华道,“曾主任,我觉得你多虑了,班子里的主要同志要是连这点原则和操守都没有,我觉得他们也没资格坐在那个位置上。”
曾永尚眼里闪过一丝不以为然的神色,心说其他人他不敢妄加评论,但就那副書记赵青正而言,明显不可能有什么操守。
陶任华瞅了瞅曾永尚,“曾主任,你要是担心泄露案情,到时候你也来一起参加沟通会嘛,参会的人就那么几个人,我想你的担心有些多余。”
曾永尚没说话,陶任华把话说到这份上,他也不好再反驳。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又沟通了小二十分钟,谈完后,陶任华径直离开,并没有和曾永尚过多寒暄。
曾永尚看到陶任华这不冷不热的态度,倒也不生气,他们纪律部门的人一向不遭人待见,曾永尚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他们是来查江东的干部,陶任华要是能笑脸相迎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