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大主教大吃一惊。
“你?会拉丁语?”
格伦德并不会拉丁语,或曰只是会一点,与人做磕磕碰碰的短语交流已经是极限。
他不想和这个大主教废话,伸手就是一剑,直接刺穿大主教的“黄金高帽”,将之挑起来后主教的那象征身份非凡的“地中海”脑袋也展露无疑。
“此人不能杀。我把他亲自押走。你们……”格伦德告知左右,“自由劫掠。不过,若是发现地窖,找到了金银皮箱可别私吞,搬上来以后献给大王。”
“遵命!”众军事笑嘻嘻答应,全然无所谓整个大教堂已经血肉模湖。
陈设的金银圣器都被抢掠,墙壁上的青铜灯座看起来像是镀金的,也被硬生生砸下来带走,连装饰用的紫色幕布也被疯抢。
另一边。
“老大,那些老家伙还是抢先我们一步。咱们根本抢不过他们!”年轻的战士气喘吁吁,眉头紧锁面对一样年轻的阿斯卡德。
“可恶。我们只是现在抢不过他们。”
咬紧牙关的阿斯卡德转过头,钢剑直指新目标:“那座修道院看起来也不小!我们去那边!”
给他和第七旗队的选择时间并不多,围绕着广场存在的所有教堂修道院中只有两座规模大的。
此乃建造于七世纪的“圣瑟法斯”教堂,它以圣徒萨瓦提乌斯名字命名,而这位圣徒的墓就在惨遭洗劫的圣母升天大教堂内。
它是次一级的教堂,可攻入这里的一种罗斯崽子才不管它是否高贵。高贵是好事,说明有更多金子。
阿斯卡德一如他的父亲阿里克,在父亲言传身教小手段不可谓不残暴。
“给我砸!”他大声命令。
早有准备的小战士使出全身力量,还是用钢斧砸烂了门闩处的青铜锁。
教堂里一样是挤着大量的人,阿斯卡德见状虽有吃惊,立马定了神,剑锋直指惊声尖叫的人们:“血祭奥丁!现在!”
过于年轻但身高惊人的罗斯王国第二代战士以最残暴的手段,纷纷完成了他们的成人礼,在血泊中纷纷抢到了梦寐以求的金银。
内城的所有修道院都被劫掠,试图从一些小门逃亡的人们刚出门就傻了眼,内城里到处都是异域士兵,满口异邦语言。
维京的传说不再是传说,维京人就在这里。
逃亡者试图奔向其他大门,可惜他们被追杀。
进入内城的一千七百名战士就是蓝狐可以轻松调动的部队,石墙包围着的内城区域就是精锐部队独享的地盘,就像是一大锅炖肉只有亲族可以大快朵颐,城墙外的家伙们不要染指。
夕阳橘光照在大教堂塔楼高耸的十字架,士兵的头盔也成了橘红色。
一个瞬间,蓝狐不禁拽出自己胸口悬挂的多只吊坠,摸出那个纯银小十字架,喃喃自语:“我这么做……应该没问题吧。”
“必然没问题。再狠一些也必须!”蓝狐最后将这小物件又塞了回去。
他下令大军放纵,此乃天然的维持士气的手段,同样也是落实罗斯王在这支军队出征时赋予的权力。
所以原则上罗斯军将整座城一把火烧了也是正确之举。
难道要纵火?还不至于,至少现在不是纵火时机。
蓝狐就与自己的亲兵待在广场中心,他看到凯尔哈带着他的芬兰人在抢掠,看到坐在两人抬轿子上的尹瓦尔在指挥自己的丹麦人在抢掠。到处都是嘻嘻哈哈乱跑的人,乃至有人爬到了大教堂的塔顶,此乃钟楼所在。
突然,站在塔上的人居然……
“喂!你们干什么?!”
蓝狐大吃一惊,他举着剑在地面叫骂,喊声完全被战士们的呐喊所淹没。
站在高处的士兵只觉得这个铜钟很珍贵,拔出手斧就不断敲凿固定铜钟的木桩。
此钟足有一人高,整体已经很大。在钢斧一番奋力砍砸下,木桩逐渐不能再支撑铜钟的重量。
慌了神的蓝狐只好在对地上乱跑的士兵撕扯嗓子大喊:“你们快躲开!有东西掉下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铜钟打着滚从高塔坠落,落在地上直接扁了下去。万幸没有砸死砸伤罗斯战士,然旁边站在的几人真可谓险些丧命,强大的震动将他们震倒,落地后的石屑被砸得乱飞,多亏一身甲衣不过是有动静无伤。
“搞什么!你们!”气得蓝狐再持剑对着已经破损一角的塔楼上那几个常备军老兵叫嚷。
须臾,格伦德却从大教堂里钻出来,他连跺带踢驱赶一个黑袍老家伙,手持的钢剑还串着一个金闪闪的帽子。
老者一路被踢倒蓝狐脚边,只要瞧瞧此人的衣着,蓝狐就意识到其身份。
“格伦德,这是何意?”
“你瞧。这肯定是他们的大主教。”
“是。我看得出。真是想不到,我还以为你已经把教士都杀死了。”
格伦德听不出这是赞誉还是苛责,这番将帽子从剑刃上拔掉,直接扔给蓝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