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个区域盘根错节。即是如此,当博格斯瓦夫寿终正寝,其儿子和孙子可以继承这份家业,若没有巨大的变故,尤其是各方势力里不会冒出一个野心家,哪怕其子卡西米日平庸,各方为了整体的问题想来还是会支持这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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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各小村首领眼睁睁得看着博格斯瓦夫好爽得交出粮仓,任由一批推车奇妙双轮手推车、胳膊健壮似有腿粗的壮汉在大粮仓处,肆无忌惮得用木铲将麦子向麻袋里装。
一口麻袋塞满了就以麻绳打捆,这番作业全程未用任何形式的磅秤,麻袋一满就默认它有一百罗马磅,加上麻袋自重折合都在八十斤上下。
微小的浮动没人在乎,其中若混入大量的种荚麦麸,留里克也不在乎,终究这些粮食主要作为战马和驯鹿的备用高能粮食。
那些亟待销售的铁器就地卸下,罗斯军不要银币、而这东西本地人也基本拿不出来。
见得这些散落的锈蚀矛头、破斧头、弯折的剑,瞧瞧断裂木柄上的纹路,怎么看它都有着浓郁普鲁士风格。它们从何儿来已经不言自明。
“果然,那些始终桀骜的普鲁士人真的被罗斯人大量杀死了,泻湖东方的桑比亚地域亟待我们去占领。我们现在打着罗斯的旗号去,别人岂敢和我们抢?”新晋的贵族们把愈发膨胀的野心压在心里。
哪怕这些铁器远不及罗斯军的装备好,它到底也是铁!本地工匠可以将之回炉再敲打一番制作为更适合格但斯克民兵使用的武器工具。
博格斯瓦夫索性下血本,他拿出更多的粮食与罗斯交换。
一时间整个场面变成了一种饥饿营销,各小村争相恐后拿出自己的粮食储备,在确保可活命的口粮与来年种子粮外,恨不得将全部的余粮都拿出来与罗斯交换。
人们不再畏惧进入格但斯克的罗斯军战士,他们开始将之看做带来财富的贵人。
一开始留里克就想缩减一批驯鹿,倘若本地人拿得出更多的粮食就好太好了。留里克意欲卖出五百头鹿,不过既然已经和博格斯瓦夫谈定了价码,对待其他新封贵族就不可区别对待,价码是不变的,依旧是四百磅麦子换一鹿的极限特惠价。
罢了留里克还要再声明一个:“在罗斯,一头雄鹿至少一千五百磅脱壳又晒干的燕麦可以交易。”
用本地人的头脑去想,四百磅麦子就买一头可劳作的大畜绝对是好买卖,他们相信这是罗斯王的让利。
于是各村行动起来,距离近的村子火速摇人去本村粮仓搬运粮食,再把自己的子侄强制带过来参军,即便那些男青年有些不情不愿。
就在格但斯克大村中心,年轻的卡西米日突击换上罗斯军的袍子,一番打扮活像是真正的罗斯贵族。
其实非常微妙的是,罗斯军中海量的罗斯部族-白树庄园混血的年轻战士们,他们从母族处学到的斯拉夫语语言,与格但斯克本地语言相似度极高。
他们自己并不知其中奥妙,倒是处于两个世界的斯拉夫人反而可以基本正常交流,无形中加紧了团结。
真实的情况是,在二百多年前,一批移民至维斯瓦河的斯拉夫族群兵分两路,向西推进的一路抵达日德兰半岛构筑出奥伯特利迪特等西斯拉夫部族,一批移民突然向东,硬是沿着海岸线抵达芬兰湾,最后绕了一个大圈子进入伊尔门湖。
当这些东进者进入伊尔门湖后,才发现湖区大部分区域已经被从南方北上的克里维奇诸部占有了。这就是当年白树庄园被排挤的真正原因——他们是后来者,本质上与突然杀入的强大罗斯部族一模一样。
仅就血统而言,这支罗斯军的主要战士们与格但斯克居民有着更近一层的血缘联系。
不过留里克从不提这些可能的血缘联系,比起血缘,共同的利益才是大家融为一体的根本。
大分封后,一些本地贵族变得极为殷勤。
有两个小伯爵最是如此,一个是格但斯克主城正南的鲁索辛村,另一个就是主城正北、滨海的格丁尼亚村。
整个城市热热闹闹,甚至不劳罗斯军亲自动手,本地人开始极为大胆得以自己的手推车上杆子得将自家粮食向滨海的罗斯营地运,再将购买的“废铜烂铁”和宝贵的驯鹿牵回来。
格丁尼亚村首领瓦迪斯瓦夫有着浓郁而卷曲的花白胡须,比起此人胡须更令留里克关注的正是其身份。
这个瓦迪斯瓦夫已经意识到罗斯军将要沿着海岸线继续前进,那么他们必将经过自己的村庄。自己比其他朋友就更有地利,那么当罗斯军过境自己村庄是否可以就地用粮食在内的多种农产品和他们换取更多好东西呢?
瓦迪斯瓦夫也见到了罗斯人仍在这里的东西,除了那些驯鹿确实是宝贝,其余的铁器远不及自己手里被赏赐的钢剑——罗斯人定雪藏了更多宝贝。
他果断找到了以王者姿态屹立格但斯克精神矍铄的罗斯大王,笑呵呵的与之聊起来。
而这,也是留里克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