锥形的铸铁弹被打到约莫五十米的高空,这种半磅重的铁块个头小,对器材的毁伤能力也有限,对于战斗士兵基本上中者必死。
三十座扭力弹弓自由射击,箭矢配合铁弹进一步火力覆盖。
罗斯联军重点攻击的正是不莱梅城向北的大门,此乃最大的城门,只要攻破这里战斗就几乎宣告结束。
联军持续缓步推进,皆非常有节奏地做着维京战吼。在他们的身后,箭矢、弹丸频频发射,正所谓九世纪的徐进弹幕攻势。这种打发法兰克军队的确没见过,甚至于拉格纳和他的人也从未见过。
唯一能让拉格纳庆幸的是自己是作为占尽便宜的进攻方参与攻城战。
联军已经推进到一箭之地,如此在被箭矢、弹丸砸得探不出头的不莱梅守军,其中的少数勇敢者终于开始探出身子持弓反击。守军冒着被射杀的风险射箭,甚至于躲在木制城垛后面,单体木弓以大仰角对天,弓手悲愤地向天盲射,祈祷可以击中敌人。
察觉到守军的反攻,进攻的拉格纳旋即令兄弟们以巨大圆盾当做伞,令守军的箭矢毫无意义。
但守军丧失了最高阶的指挥官,内部已经一团乱麻。大量的民众因为胆怯四散奔逃,甚至于逃向城市的南门,开始自发地搬运堆砌城门的杂物。甚至还有人放下绳索,从城墙绳降。已经没有士兵有能力拦截逃亡者,大家已经放弃了幻想,所谓这座城看似的难以守住了,趁诺曼人还没有疯狂杀戮之前凭本事逃走吧!
倘若诺曼人开始分兵包围城市,一切都晚了!
逃亡的人无力携带细软,商人把现有的钱财装在麻布里,带着自己雇佣的武装者完全不顾守城的责任,拼尽办法也要逃出城。
如此那些坚持抵抗者的精神值得罗斯联军的钦佩,让联军的胜利多了一点可敬的难度。
随着威悉河上漂移的舰队控制了城市码头区,少数顺着绳索降下的人员立刻遭遇打击。
距离已经很近,扭力弹弓完全可以精确瞄准。
不莱梅的城市主体处在威悉河的南岸河阴处,码头区处在城市的东侧,从东门附近离开是人被射杀后,再有试图逃城者迫于形势全都离开了城墙。
舰队开始自由射击,“铁雹子”从天而降,毫不留情击穿民居的茅草棚顶,即便富裕家庭安装了陶瓦、石瓦,仍被凶狠砸穿。有的人干脆被砸死在家中,曲折肮脏的巷道也出现被砸得奄奄一息抽出中的伤者。比起杀伤,舰队带来了更大的恐惧。
多达五千规模的民众涌向城市尚处于安全区域的南门处,由于人员实在高度聚集,让本就麻烦的搬运堵门杂物的工作变得异常磨蹭。大家都想赶紧逃出生天,可怕的踩踏事故也由此发生,事态变得极为混乱,现场也本就不存在疏导秩序者。所有人的求生本能聚集在一起,结果闹得只有少数人才能顺利另辟蹊径地从城墙降下绳索吊离城市。
甚至还有人从木围墙上坠落摔伤,如此就更跑不了。
罗斯军如何能知晓城市民众因为恐惧爆发的混乱?
阿里克只想着快点攻破城门,他干脆亲自冲向前阵,以指挥官的身份命令拉格纳:“方法都告诉你了!你带着兄弟用最大力气推动冲车!一定要直接把门撞开,如果一次不行就多撞几次。”
“好啊!”亢奋的拉格纳嘶吼又问:“你们呢?”
“我们会保证城墙上的斑鸠全部被射杀。”
拉格纳已无需多言,他举着铁剑命令自己麾下的三百勇士全力进攻。
攻城冲车被多达三十人推动,最奇妙的是最前方还有两组人拽着两根绳索进一步地牵引。冲车就在颇为平整的土路上奔驰,一个沉重的庞然大物居然达到了男子奔跑的速度。这种速度自然比不上骑兵冲锋,然其惊人的重量意味着惊人的势能!
蓝狐去年就好好侦查过了,最大的南门有一套绞盘系统,可将整体木门从上放下。对于一般的军队,这样的木门放下并杵在成门洞就成了无解的存在。
现在冲车势不可挡地撞了上去,大力出奇迹!
乘车没有撞垮这一整体木门,整个门被撞倒了,门的倒塌甚至连带着将安置在城门楼阁的绞盘也一并拽了下来。
门被撞开了,但没有完全撞开。
门后的杂物成了某种“垫脚石”,与坍塌的大门形成了一个斜坡,门洞仍是露出了巨大的空洞。
一个斜坡出现了,那个男人会按捺住冲上去再纵身一跃的人本能呢?
拉格纳和他的伙计们高举盾与战俘亢奋呐喊,他自己继续喊哑了嗓子带头冲锋!
已经没必要长梯爬墙了,甚至于城墙上射箭的守军也跑了个干净。
“到头来还是一场轻松的胜利,真想不到他们人也不少,怎么就打不下这座城。”阿里克不屑于兴奋相交织,自顾自吐槽。
“你是说拉格纳他们?”耶夫洛随口问。
“正是。我们攻城轻轻松松。”
“还能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他们根本不懂战斗。”耶夫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