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巴不得应验是不是?!”
江鏖十分利索地跪下认错,其他人也整整齐齐跪下。
“皇上息怒——”
发泄了一通,元丰帝的气终于顺了,看着在下面装乖的江鏖,又看了一眼鹌鹑似的御史们,气又来了,这御史台有毛病是不是?江鏖这两年乖顺多了,盯他做什么?
事情闹出来了,又不得不处理。
“江鏖,摧毁祠堂可不是一般的家事,你有什么要辩的?”
这语气平静了,前面那茬就过去了。
“臣冤枉啊!”刚才还装乖的江鏖直接含泪喊冤,“臣昨日是动了手,但只是打砸了桌椅门窗,那些牌位香烛臣是一点儿没碰的。”
“都是他们摔飞出去碰撞导致的,臣从头到脚都没沾过!”
说得掷地有声,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元丰帝:那你要不要说说他们为什么会摔飞出去呢?
这事不能细说的,多说多错。
江鏖眼睛一转,又换了一副嘴脸,脸一抹,泪痕渐散,竟又是一副忧国忧民的模样,“陛下,臣以为,这些家事实在没必要拿到朝堂之上来讲。”
毫不掩饰地将御史台上下扫视了一遍。
“诸位大人若实在闲得慌,就想想闽越到底该如何治理。”
“这世上就没有无用的地,只有无知的人。”
“既然无知,就去学,就去看,而不是一有问题就弃边。”
“我们这些大老粗只管打仗御敌,总不能我们把敌人赶跑了,护卫了边境,还要去想如何治理当地吧?”
“那要你们这些文臣做甚?”
直接从御史台扩散到了整个文臣。
“一个个的,正事不干,天天就琢磨歪门邪道,自己屁-股都没擦干净,偏偏死盯着别人的□□沾没沾屎!”
粗俗,实在太粗俗!
而且是御史台弹劾你,关我们文臣什么事?
偏偏文官之首的刘问仙最先被拿出来开刀,现在还木在原地呢,闭着眼一言不发,其他人只能死死攥着拳头,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骂不过更打不过!
——
散朝后,皇子们率先出殿,兵部尚书赵至卿一个滑步就铲到了江鏖面前,两个相似的粗狂身躯勾肩搭背,赵至卿悄悄竖了个大拇指。
几年没展示,你这撒泼功力不减当年啊。
江鏖得意挑眉,又大声叹息,“陛下到底是恼了我了,这一个月的禁闭,真真是让人难熬,唉……”
散朝正往外走的大臣们:?
你要不要听你在说什么?
陛下都没有细问宗祠之事,只气晕了御史大夫关你一月在家自省,这还不够宽容?
过了啊,太装了。
赵至卿翻了个白眼,撞了撞他肩膀,“这两年你还真偷偷念书了不曾?没有无用的地,只有无知的人,这话可不像你能说出来的。”
“嘿!”江鏖听到这质疑反而高兴起来,“我乖孙说的!”
“怎么样,我乖孙是不是很聪慧?”
就走在他两前面岑扶光脚步顿了顿,又继续大步向外。
江鏖没有察觉前面的些许异样,只拉着赵至卿小声嘀咕,“老子这次可是为你们冲锋陷阵了,那老匹夫阴得很,你可得盯准了。”
赵至卿胸脯拍得啪啪响。
一切尽在不言中。
——
这件事并未遮掩,江鏖也是怕江瑶镜担心,回侯府后就派人去了江家将此事告知,让她不用担心,闭门一月正好不用上早朝了。
江瑶镜:……
朝廷的事她不清楚,既然祖父说了无事她也不再询问,只问:“真把祠堂烧了?”
来传信的人是管家之子江风,十六七的年纪,正是活泼,闻言眉毛一阵乱跳,挤眉弄眼的,口里却道:“他们自己撞散了香烛架子,不是老太爷做的。”
得,肯定是故意的。
江瑶镜努力忍笑,“那他们就没闹?”
“闹?”江风一脸嫌弃,“若不是借着老太爷的势,他们都不能在京城生存,跟谁闹?”
“他们自是不敢闹。”江瑶镜淡淡道:“但这回祖父算是把宰相得罪了个彻底,未免有人借机生事,还是多留意点吧。”
宗族那些人,又蠢又毒,倘若有人给他们出了毒计,明为报复实则是击溃江家,他们看不出真假一定会上当,还真有可能会闹出大祸事来。
江风严肃了神色,跟她保证,“姑娘放心,我回去就告诉我爹,一定做好提前防范。”
送走江风后,江瑶镜继续平静过日子,在江骁的消息传回来之前,不会和程家撕破脸皮的,依旧做着当家主母该做的事。
江瑶镜想平静度日,但正房那边似乎不这么想。
午休后那边就派了人来,说让过去一趟。
江瑶镜神色不改,一如往常温顺,“我换身衣裳就去。”
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