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当之后他们就可以出发了。
把这些人安排完了之后,扎拉丰阿兴冲冲地来告诉海棠:“明天的大戏是川剧,还是白蛇传。”
“啊?”
“您别啊,看过的都说好,川剧的小青是个男的!台上还能做法!”
“啊?”!
奴才知道规矩,今儿L很多人请奴才喝酒都没去,这酒不是好喝的。可毕竟这里有不少故旧,他们陪着奴才爬山看戏,说得高兴了找奴才打听一点事儿L,奴才不好直接拒绝,该放什么话,能说什么不能说什么,还请您明示。”
这就是海棠想让扎拉丰阿回京城的原因,这里和西南还不一样,这里不得不考虑人情。
两人说了半晚上的话,接下来的几天,海棠接续见当地的官员和乡绅。也有很多来告状的,虽然海棠不主管刑部,但是有刑部的官员跟随,这些官员在海棠的授意下审理案件。
海棠趁着派人送信回京城的时候还补了一道手续,因为她在出京城前没想着要审理陕西的案件,当时雍正对她说川滇两地有便意之权,这里面不包括陕西。
信件用火车运输,和押送的钱粮一道入京,随后装着信纸的匣子被送到园子里交给了雍正。
这会儿L已经是九月了,虽然乌雅氏还在热河,但是早半个月前就让人回来跟他说安排人给海棠送寿礼。
既然妹妹到了陕西,那就好办了,送去也就是四五天的事儿L,送什么都方便。
他打开信看了几行,就问一边侍奉的弘历:“工部擅长水利的官儿L出发了吗?”
弘历说:“该是出发了吧,儿L子派人去问问。”
雍正点头,弘历出来安排人去询问。
雍正又在屋子里叫弘历,跟他说:“把鄂尔泰的折子拿来。”
弘历也没问是鄂尔泰的那些折子,急匆匆地去了存放折子的房间,跟里面的笔帖式说:“调鄂尔泰的折子,今年的都拿来。”
里面几个笔帖式赶紧寻找,找出来后一一登记在册,某年某月某日某某某来取鄂尔泰折子,涉及某年月某折。虽然这个过程显得非常繁琐,但是特别快。
这边笔帖式登记完了之后按照顺序装入盒子里双手捧着给了弘历。外面一个小吏进来喊了一声:“来几个人,外地的新折子来了,快来分拣。”
外地的折子送来后根据内容分轻重缓急放在不同的盒子里送到皇帝跟前。秘折又是另外一个流程。
干这一行的人都知道保密,特别是雍正当皇帝后,对宫廷进行了整顿,起初是雍正元年他在书房办公的时候,有个打扫卫生的太监从他面前大步昂首走过去,从这个细节他就知道宫里面的这些人欠收拾,因此直接跳过皇后和太后这一对婆媳,亲自出手整治宫里的规矩,效果非常明显。
御前收折子的地方更是被他重点关照,不该说的话一句都不要说,不该吐露的字一个都不要
吐露。他不想再发生当年张伯行和噶礼互参时候折子泄露闹出的笑话。
当时噶礼居然在康熙之前就知道了张伯行弹劾他的内容,这事儿L在雍正看来是整个折子运转中出现了巨大的漏洞?,把收钱的送去明正典刑,剩下的全部发配充军,让他来处理绝不会轻易饶过一个,但是康熙真没认真追究,把几个参与的人处理了算完事了。
此时弘历想瞄一眼新送来的折子内容都不能,这些笔帖式们都防着被他看到折子封面。
弘历抱着盒子回去见雍正,雍正把鄂伦岱关于改土归流的折子又看了一遍,和海棠的信件在不断地比对。
这时候外面送分类好的折子进来,苏培盛去接着,抱着放到了雍正书桌旁边。
雍正看得眼晕,知道这是坐得久了,就把折子和信件盒子摞在一起,跟苏培盛说:“先收好,朕要出去走走。”
雍正有很多想不明白的东西,他一个封建老头子的想法是土地和权力同等重要。在他看来,云南的土司反应才是正常的,不情不愿地交出权力,还妄想着有一日翻盘再把权力夺回去。虽然这是痴人说梦,但是他对此很理解。
他不了解的是川蜀的土司,如果论地势和环境,川蜀那边的土司更有底气和朝廷对抗。为什么要了补偿就愉快地放弃了祖宗传下的权力呢?
除非是有更大的利益在前面。
雍正一直觉得种地才是正途,他为了让百姓种地,每年举行亲耕礼,官员不认真劝农的都被他革职了。他觉得商业就是点缀,虽然很挣钱,但是这玩意就是空中楼阁,粮食才是最实在的啊!
可现在有一群人觉得种地不如商业买卖。
这对他的冲击很大。
如果说有一两个人做事不符合他的观念也就罢了,顶多是这些人脑子成糨糊,昏了头了。然而这时一个省的土司大多数人的选择是放弃土地进军商业,他就在问自己是不是观念和这些人不一样。
他背着手皱着脸在书房前面散步,弘历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绕着书房前面几块地砖不停转圈,转圈的人晕不晕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