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看不起的那种。这种人十一很不喜欢,十一的骨子里也有这种感觉,那就是姐姐老大,我老二,其他的都是渣渣,因此对年羹尧很不以为然。
姐弟俩又坐了一会儿,海棠让十一回自己的船上去,随后外边的行李全部运送完毕,又添置了淡水和一些蔬菜,整个船队启动,在夕阳下扬帆南下。
朱尔哈岱看着一个不认识的进了后面的船上,作为一个搞情报的头子,他自然是要弄清楚这人是干什么的。于是就在第二天船队靠岸补充淡水和蔬菜的时候上了年羹尧所在的船。
朱尔哈岱三两句话就套出了年羹尧的消息。
年羹尧也“知道”了朱尔哈岱是神武门侍卫统领,被皇上指派着随郡王南下。
船行在水上,也没有什么事儿可做,船上的侍卫聚在一起打牌。年羹尧不仅不嫌弃这些侍卫们粗鄙,还很快地地融入其中。
朱尔哈岱看他人不错,还是个有功名的人,最主要是身世干净,起了招揽他的心思:“年兄弟,没想到你这读书人没看不起咱们这些粗人,你是知道的,咱们旗人读书的少,也不会用那文雅的用词,加上是行伍出身,很多人都觉得咱们上不了台面,没想到你不嫌弃,读书太苦了,要不然你跟着我干吧,咱们这行,干的好了比那些文官升迁快。”
年羹尧心高气傲,也不是看不上他们,他是看不上所有的侍卫,侍卫确实品级高,但是都是虚职,没一点实权。立即拒绝了:“多谢朱大人好意,在下还要读书呢。”
“哦对对对,你是读书人,将来是要去做官的。咱们这些人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当差领粮,说到底,不是官,连吏都不是。年兄弟通过科举进身,做官做吏都容易,将来飞黄腾达了能做到主政一方,妥妥的封疆大吏,确实比咱们路子宽。”
“多谢朱大人吉言,若是有朝一日成了封疆大吏,在下请朱大人和兄弟们喝酒。”
朱尔哈岱哈哈笑起来,也不再提别的了,随后一群人吹牛扯淡,到第二天借着靠岸的功夫,朱尔哈岱去见海棠。
海棠听说他想把年羹尧吸纳进来没成功,一点都不意外。
海棠就说:“我问你,你祖上有什么要紧人物吗?”
朱尔哈岱想了想,摇了摇头。
海棠说:“他们年家其实不姓年,本来是姓严,后来以讹传讹就用了年姓。当年瓦剌人在土木堡抓了叫门天子,这事儿你知道吧?”
“嗯,前明的事儿,奴才知道,瓦剌人就是如今咱们的心腹大患,准噶尔部和和说特部这些人。”
“他们年家的祖宗年富是那时候的户部尚书,负责给明军筹措粮草,前面打得稀烂不假,但是年富筹措的粮草每次都按时送到。加上后来此人名声极好,在民间也是有口皆碑,谥号‘恭定’。
到了再后来,他们家的人被八旗打入关内裹挟到了关外,也是没忘了效仿祖宗,年羹尧的曾祖到了辽东,他的祖父就开始出来做官,这才两代人啊,多事人世世代代在辽东住着,也没出一个当官的人来,可见他家比别家会打算。年羹尧的父亲年遐龄现在是巡抚,也在做官,他们兄弟还要接着走这条路,人家看不上小官,做就要做大官。所以你一个侍卫统领,还是不出名的那种,想招揽他?
”海棠摇摇头,差得远啊!?_[(”
朱尔哈岱自嘲地笑了笑:“这些读书人啊!看来世代贵人血脉俱是一色。”
海棠说:“你也别羡慕,读书吧,读书改变命运。让你儿子读书,让你孙子也读书,不是为了做官,而是为了明理。多少八旗人家日子过得稀里糊涂的,连本族谱都没有,都是靠佐领和管领给他们记着,包衣们靠着内务府记着,这不行啊!”将来内务府没了,这些人连祖上出过什么人都不知道。
这时候十一顺着软梯爬上来,海棠一看,忍不住把脸拉下来:“说了几遍了,不许这么上船,太危险了!”
十一笑着说:“没事儿,弟弟就爬了几下,还没上楼梯累呢。”看着海棠的脸色不好,立即说:“姐,我想起一件事来,要是咱们到苏州,当地的官员来迎接怎么办?”
朱尔哈岱说:“十一爷,肯定是会迎接的,你和郡王是钦差啊!”
十一问:“他们怎么知道的?”
朱尔哈岱回答:“当然是有人说啊!您不会觉得您和郡王这时候出发,谁都不知道吧?”
十一就是这样想的。
朱尔哈岱笑起来,跟海棠说:“奴才带人去各处巡视一下,告辞了。”
海棠看着他下了船,叹口气问十一:“这次又怎么了?”
昨天是害怕,夜里太黑,他闹着不睡,非要睡海棠这边的船底,说跟着姐姐觉得更安全。早上说心口疼,要在姐姐这里歪着吃早饭,海棠想听他这会再扯出什么更扯淡的理由来。
十一跟外面说:“快拿来。”
他的太监背着一包书从小船上顺着软梯爬上来。
十一说:“姐,这是话本子,您知道什么是话本子吗?这上面的故事可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