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手说:“你福气大!”年轻的时候受些磋磨,老了还能如此天真烂漫,一辈子没什么大坎,整日吃吃喝喝乐呵一日又一日,这是真的有大福气。
太后呵呵笑,反正说她有福气的人多着呢,这话也没放在心上。
此时雅尔江阿的福晋带着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孩进来,这是两口子的小女儿,乳名叫雅丽奇,跟着送茶水请安。
太后和雅丽奇说上话了,小姑娘拉着太后去看走廊上挂着的鸟笼。老福晋看太后出去,跟淑慧太妃说:“太医说了,我熬不到今年冬天了。”
淑惠太妃抹抹眼泪点点头:“今年我不去热河行宫了,留下来陪陪你。”
老福晋说:“倒也不必如此,活这么大一把年纪了,日子过该怎么过就怎么过,不必想太多,也不必刻意留下陪我。”
她口气很愉快:“我们王爷走了很多年了,我儿子也没了好多年了,于我而言这是件好事,下去能见到他们爷俩了。”
淑惠太妃的眼泪更多了,这不是为姐姐流的,这是为自己流的,自己无儿无女,下面还有董鄂妃,下去了又有什么趣味呢!
中午在雅尔江阿的家里吃了顿饭,太后就惦记海棠母女,说道:“去小花骨朵家里看看。”
舒宜尔哈一听,心知莹莹磕着的事儿八成是假的,所以立即拦着太后:“等过几天再看吧,我姐姐这才千里迢迢地赶回来,说不定这会刚睡下,咱们要是去了她还要起来迎接,不如不去,让她多休息一阵子缓过来了再去看。”
“嗯嗯,你说得有道理,就不去了。”
晚上海棠醒来,披头散发踩着拖鞋从卧室里出来,看到一个木笼子放在桌子上,笼子里装着一只白兔子,莹莹抓着一把野草往笼子塞:“吃啊,兔兔吃啊!”
笼子里的兔子缩在角落里,后腿不断拍着笼子底,把自己努力缩成一团。
莹莹问扎拉丰阿:“阿玛,它怎么不吃?”
“应该是吃饱了。”
“才不是,肯定是害怕盐宝,盐宝你往后退。”
盐宝站起来摇着尾巴走到海棠身边蹲下,莹莹惊喜地大喊:“额娘,你醒了?”
“嗯”海棠还是觉得头疼,不仅觉得头疼,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她垂头丧气地坐到桌子边,指着笼子说:“拿走拿走。”
侍女赶紧把笼子提走,莹莹扑到海棠的怀里,扎拉丰阿也坐到了海棠身边搂着她们母女,“格格,这一路累着了吧?”
问的都是些废话!
海棠白了他一眼,捧着肥妞的脸蛋子亲了两口,说道:“吃完东西后额娘去畅春园一趟,等会儿回来。”
一顿饭到天黑后才吃完,海棠算是见识了闺女的饭量,这饭量比自己当年多多了!
“晚上了,你少吃点!”
这肥妞还在说:“可是也要吃饱啊!”
海棠满身疲惫被这几句理直气壮的童言给安慰到了,去畅春园的时候只觉得满身轻松。尽管是很轻松,但是在下车的那一刻她就表现得很沉痛。
康熙带着弘阳在吃饭,此时晚饭进行到了尾声,弘阳看到海棠来了赶紧站起来。康熙跟海棠说:“你先找地方坐,我们祖孙吃完了饭你再说。”
等餐具被撤下,康熙交代弘阳:“你去隔壁写大字去,玛法和你额娘有话说。”还嘱咐梁九功多点些蜡烛。
等这边房间没人了,海棠起来走到康熙身边跪下,说道:“如今天下一片欣欣向荣,纵然是有些天灾,也不影响什么,如此天下承平的时候,您更该和太子哥哥同心同德才是,如今……”
“你这话不该跟朕说,你该去跟那孽畜说!”康熙叹口气,在座位上弯腰和海棠讲:“以前朕还以为他在潜心读书,谁知道他秘密联系了不少人,想要调动护军营逼朕退位。”
海棠皱眉:“您这是从哪儿得到的消息,儿臣斗胆跟您说,儿臣是不信的,他成日在您的注视下过日子,哪里有机会和人连络?”
“他是在宫里,可是他的奴才四处走动,这些太监啊,杀一批还有一批铤而走险,只要太子还对他们封官许愿,他们是会一条道走到黑的!”
海棠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康熙说:“你那么多书都是白读的?汉末宦官干政,不说汗末了,前明的太监是不是也是手眼通天?前明灭亡还不到百年,这些人还念着前明九千岁的威风呐!”
海棠说:“既然如此,儿臣愿意去把那些太监抓起来处置,太子那里您要三思啊,这不是小事儿,于国于家而言都是了不得的大事!”
康熙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他那人不是没给他机会,不是朕容不下他,是他一心找死!”
海棠又说:“儿臣还是盼着您和他好好聊聊,有事说开就行,不必如此,也没到这一地步!”
“他行为不端,朕怎么敢把江山交给他?他出来干活的这段日子做了多少出格的事儿?都是些小肚鸡肠的举动!朕再和你说一遍,他这是想调用护军营逼着朕退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