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朕都一把年纪了,孙辈都要成亲再有孩子了,你们还这个样子,让朕怎么说你们!”
鄂伦岱在书房的地毯上坐着,哼了一声,不屑之意昭然若揭。
佟国纲坐在一边跟康熙说:“此乃是逆子,奴才早晚杀了他。”
这话康熙都不信,想和舅舅说“他第一回和你动手的时候你就这么说,到如今了多少年了,只见过你给他谋划,没见过你真要杀了他”。
康熙也不想跟他们父子计较这个了,跟鄂伦岱说:“你比别人有福气多了,朕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老父亲如今还能和你动手,这是还有力气,身体还好,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你要珍惜才是。”
鄂伦岱冷笑一声,笑话这位坐在皇位上的表兄弟自己家的事儿都弄不明白,还在这里整得跟明白人一样!
放在以往他高低讽刺康熙几句,但是毕竟在外面当官的时间久了,圆滑了些,就说了一句:“您劝劝您舅舅,他只要在一些事儿上顺着奴才,奴才日后不和他犟了。只要奴才得偿所愿了,他要是再动手揍人,奴才保证不跑不还手,打死打残随他的心意。”
佟国纲大喊:“逆子,你死了这条心吧!”
鄂伦岱针锋相对:“除非你弄死我,将来我扬了你那心头肉!”
佟国纲还想动手被佟国维赶紧拉着。
康熙都没办法了,为难地搓了搓脸。然后他用了一个拖字诀,自从他开始用这一招后发现这一招挺好用的,也不管拖下去的结果如何,先拖着。
他就说:“鄂伦岱,你不是说你日后当家了再去刨祖坟吗?现在别刨了,留着日后吧。”
佟国纲立即站起来,气得呼吸都粗了,这要是普通外甥他做舅舅的少不得要教训一番。康熙安抚他说:“这事儿先放着,放着,日后再说。”然后跟鄂伦岱说:“你别闹了,明日班布拉要去察哈尔,你跟着一起去。”
鄂伦岱问:“凭什么让奴才去?奴才刚回来,就是一头炉拉了那么久的磨是不是也该缓口气歇一歇喂点水?奴才这口气没缓过来呢,您就是用人也不是这么用的!”他看看佟国纲,瞬间恍然大悟:“哦
,为了您这老舅舅,您就把奴才往死里用是不是?担心奴才再和他打起来是不是?”
就是这意思!
康熙不搭理他,自顾自地说:“你要是不去也行,回头这火器营交给别人管着,朕听说那谁在火器营里面颇有成绩……”
此刻佟氏父子的利益是一致的,火器营的统领必须是佟家人!
鄂伦岱咬牙说:“行!奴才去!”
佟国纲也坐下了,他是看明白了,康熙就是和稀泥,这家务事别说是清官了,就是皇帝也断不了。
康熙对旁边的太监说:“把人扶起来,给他个座儿。”
两个太监赶紧扶着鄂伦岱起来,鄂伦岱对着佟国纲和佟国维哼了一声,今年这场闹剧算是过去了。就是佟国纲不敢松口气而已,谁知道鄂伦岱什么是再发病一样地闹一回。
康熙问鄂伦岱:“你回来的时候听说了吗?班布拉有儿子了。”
说到这件事鄂伦岱倒是没恶声恶气,点头说:“听说了,在路上听说的,算算日子该出月子了吧?”
康熙笑着说:“出了,你也是长辈,不能没有见面礼。朕让他们把孩子抱来给你看看。”
说着让人去后面抱孩子来给佟家亲戚看看。
皇上说这是亲戚,那就是亲戚。一群人转移到康熙平日休息的房间,彼此落座后开始闲聊。鄂伦岱一身邋遢,康熙以为是在地上滚了一身灰,没想到这会儿热了,把衣服扣子解开,里面的衣服已经脏到黑亮黑亮的地步了,让康熙瞬间想起鄂伦岱那汗脚和臭鞋。康熙立即问:“鄂伦岱,你回家都没洗漱一下?”
鄂伦岱就知道这是又嫌弃自己了,梗着脖子说:“洗漱?饭都没吃到嘴里,水都没喝一口!”
在堂兄弟们略带鄙夷的目光中,鄂伦岱扒着蒜瓣蹲在门口端着大碗吸溜着吃面条。这姿势这动静不像是皇亲国戚,更像是城墙根下要饭的花子。
这时候梁九功在门口从乳母的怀里接过弘阳抱着进来,鄂伦岱端着碗站起来,跟着梁九功伸着脑袋看襁褓里的孩子。
康熙就嫌弃他埋汰:“你离着孩子远点,别熏着孩子了。”
鄂伦岱冷笑一声:“老话说皇帝身上也有三个御虱呢。”
说到底谁嫌弃谁啊!
康熙当没听见,抱着孩子跟佟国纲和佟国维说:“两位老大人看看这孩子,如今长得白胖可爱,朕时常惦记。”
佟国纲和佟国维一瞬间回想起很多年前康熙抱着太子也是这么显摆的。一代人有一代人的翘楚,一辈人有一辈人的轮回,老兄弟颇有些感慨。
佟国纲就接着孩子抱在怀里,低头看看,刚吃饱喝足换了衣服和尿布的弘阳这会很乖,不哭不闹,到了佟国纲的怀里露出一个大大的无齿笑容。
佟国纲看了也跟着高兴起来,大家看到幼崽都是心生喜爱,年纪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