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管他。”
没有等到铁心源再问别人,长长的饭桌上轰的一声就没人了。
铁心源喝一口稀饭对母亲道:“看样子您的好心没人接受。”
王柔花丢开满脸红晕的柔儿怒道:“还不是因为你和巧哥两个混账东西闹得?
一个跟着吐蕃女人跑了,没一点志向,丢死人了,你倒是有志向,一心想要娶皇帝的女儿。
你们两个不给弟妹们做出一个好的表率,你让她们怎么选择?”
铁心源正要回答母亲的话,看见小水珠儿站在门外给他使了一个眼色。
就假装惹不起母亲,笑嘻嘻的也跟着出门去了。
才出了大门,就看见那个喜欢穿盔甲的虞侯张兴,站在阳光底下,整个人如同会发光的神人一般威严。
看样子没有得到小水珠儿进门的允许,心中很是愤怒,特意背着手站在那里,即便是看见了铁心源出来,也装作没看见。
这种愚蠢的官二代,铁心源见过不少,自以为不是纨绔子弟,其实他们比纨绔子弟差的太远了。
纨绔之所以为纨绔,就是因为他们长着一颗能分清楚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的心。
而不是像张兴一样自以为高明。
铁心源咳嗽一声之后,张兴极不情愿的躬身施礼道:“爵爷昨日所说的贼人已经找到了,卑职特来请爵爷前往辨认一下凶手,看看数目可对。”
见张兴是带着马车来的,铁心源点点头就钻进了马车,让小水珠儿告诉母亲自己有事情出去了。
昨夜大火燃烧的地方正是竹竿巷子,这里也是东京城最混乱的一个街巷。
铁心源看了一眼热闹的竹竿巷,就放下车帘,他不觉得一堆已经烧焦的尸体有什么好看的。
事实也是如此,当铁心源来到那个熟悉的地方的时候,那里已经密密麻麻的站满了差役。
走过差役的警戒圈,铁心源就看到了一大溜子盖着白布的尸体。
白布看起来湿淋淋的,正要发问,就听张兴恶作剧一般的回答:“那是尸油,烤出来的……”
铁心源打了一个寒颤,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地窖里的空气已经被自己推倒的火盆给烧干净了,而后自己又在外面点火,那么,地窖里只能成为一种环境……那就是烤箱。
张兴掀开一道白布,铁心源根本就认不出这是谁,因为“生人”和“熟人”有着非常大的区别。
铁心源看看一长溜白布裹着的尸体道:“都在这里了?”
张兴吸了一口气道:“地窖里还有一具女尸,只不过她钻进了一道极为狭小的缝隙里取不出来,估计拉扯一下身子就散架了,就像烤鸡一样。”
铁心源有些憎恶的看着张兴道:“你明知尸体已经面目全非,你还要我来辨认尸体,你在消遣我吗?”
张兴摇摇头,领着铁心源来到一辆马车前面,拉开帘子道:“这里有一具被剑杀死的,样子还算是完整。”
铁心源瞅瞅马车里面,大岛的尸体依旧倒在里面,一双已经浑浊的眼睛漫无目的的盯着车顶。
铁心源点头道:“此人名叫大岛,是一个倭国人,余者不知。”
“你们认识?”
铁心源摇摇头道:“不认识,只是见过,听藤原一味香称呼他为大岛。”
张兴呵呵笑道:“爵爷,夹在缝隙里的那个女人少了一根尾指,应该就是你说的藤原一味香。
爵爷要不要去看看?”
铁心源摇摇头,活着的藤原一味香或许非常的好看,现在变成烤鸡模样,应该没有什么看头了。
许东升也被官府召唤来辨认尸体,他和铁心源不同,认真的把地上的每一具尸体都看了一遍,即便是认不出来,他也看得非常仔细。
尤其是在看大岛尸体的时候,他下意识的瞅了铁心源腰上的短剑一眼。
他在铁心源昏睡的时候曾经把玩了那柄短剑很久,自然知道那柄剑的尺寸。
对他这种早就见惯了死亡的江湖人来说,一眼就能看出伤口到底是什么武器造成的。
张兴非常高兴,因为不论是铁心源还是许东升都认为这些死掉的人就是凶手。
这让他减少了非常多的麻烦,他对这些死人兴趣不大,他只在乎这些人曾经抢走的那么多的财货到底去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