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们说是代理干的与海事无关,人家不一定会相信。”
韩渝搞清楚了领导的意图,低声问:“说是谁干的,就要把谁送上法庭,必须有一个处理结果,才能取信于人?”
“是啊,不然人家肯定会以为我们是随便找个人背锅,总之,这件事必须有一个结果,也只有把那个姓金的代理绳之以法,才能真正挽回已造成的恶劣影响。”
“船东和船长的思想工作我们可以通过国际长途和电子邮件去做,可出国取证对我们来说不太现实,我们哪有这经费!”
“你们没有,海事局有啊!他们有的是经费,而且愿意出这钱。”
“真的?”
“不信你可以打电话问滨江海事局的负责人,甚至可以打电话问江南海事局的负责人,他们要是不愿意承担办案经费,我帮你去找国家海事局,让国家海事局出钱!”
姓金的把滨江海事局搞得焦头烂额,差点让局长丢乌纱帽,甚至差点让三个安检人员蒙受不白之冤,仔细想想海事局还真愿意花钱出口气。毕竟正如丁局所说,人家有的是钱,新办公大楼在图纸上都那么壮观。
韩渝觉得丁局的话有道理,想想又问道:“经费虽然能解决,但办案人员呢?别说我们分局没精通外语的民警,就是整个长航系统都找不出几个能侦办这种涉外案件的人。”
丁局不假思索地说:“你不就是嘛!”
“我现在是局长!”
“局长就不能办案了?咸鱼啊咸鱼,你怎么也变得这么官僚主义?”
“丁局,我不是官僚主义,我是担心影响分局工作。”
丁局很清楚这对滨江分局是一个挑战,笑道:“咸鱼,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把那个姓金的嫌疑人绳之以法既是你们的职责也是上级交办的政治任务!别说你这个分局局长,如果上级需要我办案,我一样要放下手头上的工作去办。”
只是个招摇撞骗的小案,至于搞这么夸张吗?
要说骗子,国外一样有,有些国家的港口官员甚至明目张胆索贿,为了面子花那么多外汇出国取证,韩渝打心眼里觉得不划算,沉默了片刻说:“既然是取证,无论在国内还是在国外都一样,至少需要两个民警。我勉强能胜任,但想再找一个很难。”
长航公安局不是海事局,真没这方面的人才。
事实上不只是长航公安局,连东海海事公安局都同样如此。
不过这在丁局看来算不上什么事,不禁笑道:“你能胜任就行了,至于需要两个民警,可以随便找一个人。听不懂,跟对方无法沟通,这些都没关系,到时候让他坐在你身边装装样子,取证时最好拍个视频,到时候跟检察院和法院就好交代了。”
领导都说到这份上了,韩渝还能说什么,只能苦笑道:“好吧,我试试,但我不敢保证能做通船东和船长的思想工作。尤其船东,人家在乎的不是这两千美元,只在乎海事局滞留他们的船让他们少赚了多少钱。”
“少赚了多少?”丁局好奇地问。
韩渝盘算了下,笑道:“滞留了九天,至少少赚一百万美元。”
“这么多!”
“那条船吨位不小,说他们少赚一百万美元已经很保守了。”
“总会有办法的,咸鱼,我相信你的能力。”
不给部下点压力,永远不知道部下的潜力。丁局不认为韩渝搞不定,挂断电话走到对面敲开局长办公室门。
“老丁,该交代的都交代了?”
“都交代下去了。”
“咸鱼怎么说?”
“跟我叫苦叫难,”丁局坐到办公桌前,微笑着汇报起想把那个船代绳之以法所面临的困难。
局长也认为对韩渝而言这些困难应该不是问题,毕竟韩渝不止一次出过国,是交通部公安系统为数不多的见过大世面的干部,捧着茶杯笑道:“像咸鱼这样的同志,就应该给他点压力。老丁,这个案子你盯着点,可不能上半场踢得很漂亮,下半场却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