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指示你组建纠察队了?
我们陵海预备役营需要纠察队吗?
沉副市长一头雾水,但想到老葛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些,更不会无缘无故把自己支开,不禁笑道:“行,我去会会那个戴参谋。”
“他就在大堤
“你呢?”
“我还有点事,我担心咸鱼和秋生汇报不清楚。”
你们去跟人家汇报什么工作……
沉副市长愣了愣,勐然意识到眼前这位老谋深算的老同志应该是找地方上的党政领导“谈判”的,自己在那儿确实不太方便,拍拍他胳膊,意味深长地说:“老葛,对领导要尊重,不管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要掌握分寸。”
“我知道,我懂。”
“去吧,我也下去了。”
目送走沉副市长,老葛快步来到凉棚里。
韩渝正一脸不好意思地请徐副市长和郑书记看陵海预备役营的工程资料。
“小韩营长,抢险还要开工审批?”
“要的,其实我们刚开始想尽可能保住闸口,但险情发展的太快,比预计的更严重。这个闸口是百分之百保不住了,为确保万无一失,我们只能抓紧时间修一条干堤,把闸口彻底封上。”
韩渝话音刚落,郝秋生便从开工审批表:“各位领导,修干堤也不是直接取土往闸口处填的,我们首先要考虑到河堤和江堤能不能受重。
所以刚才做抢护准备的时候,我们都提心吊胆,都要小心翼翼,不敢让太重的设备上堤。
等把河堤和干堤外侧的桩打好,等在桩外面抛投一千个沙袋,再用装载机倾倒五百吨左右的沙土,我们的自卸车才能上来,并且刚开始一次只能运十至十五吨土方。”
徐副市长低声问:“担心设备太重,会把干堤和河堤压垮?”
“是的,我们是来抢险的,不是来搞破坏的。”
韩渝再次接过话茬,指着技术交底书说:“等西侧干堤和西边河堤外的桩打好,1号挖掘机就上汽渡船,去闸口外面打桩。
闸口外的桩全部用市防指调拨的桩木,我上船看过,桩木都是松木的,水浸万年松,打下去比水泥电线杆结实。
这一排桩的位置在我们脚下的干堤内侧约两点五米,这排桩打好之后在里侧和外侧抛投沙袋,然后用大型自卸车运土往里填。
等填到水面以上两米左右,再运土方往外填,然后铺上土工布再抛投沙袋,最后抛投长航局支援的那两千多吨石料护坡。”
韩渝翻出一张图纸,补充道:“等这些工程做好,闸口外侧的新堤就能与我们脚下的干堤平齐。在对闸口外侧进行抢护作业的同时,1号挖掘机会拆掉闸口上的建筑。
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用挖掘机在闸口上往闸口内侧打桩,这一排桩主要用电线杆,这排桩打好之后跟闸口外侧一样抛投沙袋,再往沙袋与闸板之间约两米的空隙倾倒土方。
这么一来,闸口会变成干堤的一部分,闸口原来的建筑,闸口外新打的桩,闸口内侧之前打的桩,闸口内侧即将打的第二排桩,就能对这一段新修的干堤起到支撑作用。”
如果照这么施工,最危险的闸口甚至会比现在的干堤都结实。
徐副市长终于松下口气,问道:“时间上来得及吗?”
“来得及。”
“好,就这么办吧。”
“各位领导,我们要对我们做的工程负责,但抢护好之后会不会再发生险情,不只是取决于我们的工程质量,也取决于今后的养护。毕竟一下子倾倒那么多土,将来肯定会沉降,后期是需要维护的。”
韩渝顿了顿,接着道:“如果后期养护不当,再发生重大险,搞不清楚的会以为我们的工程质量有问题,会认为我们做的是豆腐渣工程,所以我们要按程序,要有完善的、全套的抢险工程资料。”
你们到底是抢险队还是施工队?
想到外面的挖掘机上和大堤下的自卸车上都有“陵海路桥”的字样,而他们这个营不只是有高级专家组,也有好多工程技术人员,徐副市长意识到不能把他们当作荆州的预备役部队,掏出笔笑道:“没想到你们这么专业,行,我代表荆州市人民政府签!”
“徐市长,我们不但需要您签字,也需要盖章。”
“没问题,现在先签字,章回头补盖。”
“谢谢徐市长。”
“应该是我们谢谢你们。”
郑书记一样没想到陵海预备役营搞的如此正式,好奇地翻看起后面的工程资料,不过大多是空白的,工程没竣工没法填。
当翻到一份一共用掉多少材料,哪些设备参与抢险,甚至具体到挖掘机作业了几个台班,装载机作业了几个台班等空白明细表格时,郑书记愣住了。
王副县长也意识到不对劲,犹豫了一下问:“小韩营长,等完工之后还要统计这些,是不是要收费?”
不等韩渝开口,老葛便挤上来笑道:“各位领导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