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科的小孔,清一色的副科级以上干部,以至于汤局在敬酒时半开玩笑地说,联合调查组阵容强大,规格非常之高。
吃饱喝足,送走三位领导,回到宾馆三楼的小会议室说正事。
见一个老伙计习惯性掏出香烟,蒋晓军立马干咳了一声,提醒道:“老沉,柠柠怀孕了,闻不了烟味,想抽出去抽。”
“哎幼,我差点忘了,柠柠,不好意思,我不抽了。”
“沉叔,没关系,在家时我爸也抽烟。”
“这怎么行,回去跟他说说,一切为了下一代,一切为了小咸鱼,他到底想不想做外公,让他把烟戒了。”
“韩工不是想不想做外公,而是想不想做爷爷。老沉,这是原则性问题,不能混淆。”
咸鱼跟眼前这丫头结婚,到底是不是倒插门,究竟谁娶的谁,到现在也没搞清楚……
想到这些,众人顿时哄笑起来。
韩向柠被一帮长辈调侃的有些不好意思,老蒋同志连忙敲敲桌子:“严肃点,开会呢。下午你们怎么说的,刚才喝酒时你们又是怎么说的,要支持柠柠的工作,要服从命令听指挥!”
“对对对,不开玩笑了,柠柠,开始吧。”
“好的。”
韩向柠没想到竟有指挥一帮老科长、老所长和老教导员的这一天,急忙介绍起已经掌握的情况。
一位老同志接过传真件,问道:“回函肯定有信封,柠柠,你有没有问过南海海监局的同志,假回函是不是从我们滨江寄过去的。”
“问过,人家说是从滨江寄过去的,寄出的日期和信封上的邮戳都能对上,甚至连信封都是我们港监局专用的。”
“信封呢?”
“人家拆开之后不知道扔哪儿了,但他们有收件登记。”
“能不能请人家再找找,那些信封很重要,可以说是关键证据。”
韩向柠连忙道:“人家不一定能找到,但人家说了,前几次组织船员去他们那儿报考海船丁类证书的西广两家船务公司,又提交了一批报名材料。”
蒋晓军放下笔,抬头问:“这次组织了多少船员报考?”
“九十六个,其中有八个建福籍船员的内河船员资格证书是我们局里颁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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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不是?”
“当然不是,根据南海同行提供的情况,朱局中午不动声色帮我们调阅过发证登记,我们港监局考试科过去五年总共就给建福籍船员发过四十八套证书,并没有这次去南海同行那报考的那八个人。”
一个老所长抬头道:“这么说我们要赶紧去南海,在调查取证的同时,悄悄盯住南海海监局发出的公函,搞清楚那些本应该寄到你们局里的公函是怎么被人截留的。”
不等韩向柠开口,蒋晓军就敲着桌子说:“不但要搞清楚人家发出的公函是怎么被截留的,更要搞清楚假回函是谁发出的。”
“截真公函的人,应该就是发假回函的人!”
“就算不是一个人,他们也是一伙儿的。”
“各位,公函和假回函是一条线,那些假证是从哪儿来的也是一条线,我觉得应该兵分三路,一路去南海,盯住南海海监局发出的公函;一路去西广,查查那两家船务公司,搞清楚他们组织船员去南海考试时提供的假材料,尤其假证是怎么来的。”
“第三路呢?”
“秘密调查港监局,先搞清楚公文收发的流程,看看有没有内鬼。”
“蒋科,柠柠刚才说那两家船务公司这次组织了九十六个人去南海考试,南海海监局不但要给我们滨江发函核实,一样要给另外几个地方港监局发函,那几个地方港监局要不要查?”
“人家那边怎么查,再说我们也没那么多人,我看只要盯着发往我们滨江的这条线查就行了。他们作桉的手法这么专业,肯定是一伙儿的。”
“这倒是,只要打开突破口,接下来就好办。”
“柠柠,你看怎么样?”
长航公安虽然没地方公安专业,但在座的都是办桉经验丰富的老同志,并且这个桉子不算复杂。
韩向柠可不敢在一帮长辈面前班门弄斧,嘻嘻笑道:“蒋叔,沉叔,各位叔叔,查桉你们是专家,我和董叔、小孔的任务就是负责跟兄弟港监局、海监局沟通协调,请人家协助我们调查。”
不愧是看着长大的小娘,没有因为做上副大队长就飘飘然,很清楚外行不能指挥内行,董科长不禁暗赞了一个。
前长航分局治安科副科长老沉也很满意,忍不住调侃道:“不但要负责沟通协调,也要负责掏钱结账。”
韩向柠笑道:“对对对,我就是给各位叔叔付账买单的。”
蒋晓军乐了,好奇地问:“你们汤局给了你多少钱?”
韩向柠下意识回头看了看小孔,得意地说:“先给了四万,不够再申领,反正经费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