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脸色铁青,瑟瑟发抖。
肖正发回头看来一眼,说道:“咸鱼,数数。”
“是。”
一共六沓,其中五沓扎的好好的,扎钱的纸条上有银行工作人员盖的小印章。
在侦办倒汇、套汇案时,韩渝见过更多的钱,不是特别震惊。
老金没见过这么多大面额现金,站在门口看得目瞪口呆。
韩渝仔仔细细数了数,抬头道:“报告肖特派,一共五万八千四百元。”
“这儿还有三百多呢。”
肖正发看了一眼刚才搜出的钱包,紧盯着张大海问:“这些钱从哪儿来的,有这么多钱要打什么工?”
“……”
“说话呀,到底叫什么名字,老家是东北什么地方的?”
他是东北人,不是东山人!
韩渝这才意识到肖特派早听出他口音不对,所以才把他从甲板;张大海吓得魂不守舍,依然一声不吭。
“不说是吧,不说我们就查不出你究竟是谁?”
肖正发冷哼了一声,拿起弹簧刀,凑到电灯下仔细观察,随即举到鼻子nbsp;“有血腥味儿,捅人了?”
“……”
张大海吓得浑身筛糠似的颤抖,耷拉着脑袋不敢抬头。
肖正发把弹簧刀放到一边,掏出手铐俯身攥着他胳膊,咔嚓一声麻利地铐上。
韩渝赶紧攥着他的左臂,等肖正发铐上他的左手腕,一起把他架了起来。
“老金,拿个手电来。”
“哦,我就去拿。”
老金反应过来,急忙跑去拿来一个手电。
肖正发接过手电,责令张大海站好,然后打开手电仔仔细细检查张大海的衣裳。
“这是什么斑,这么一大块看着有点像血迹。捅人了吧,捅了几刀?”
“……”
“不是我说你,捅了人不向公安机关自首也就罢了,手上有那么多钱居然连衣裳都不换一身,就你这样的能跑得掉,能逃过法律的制裁吗?”
肖正发把手电交还给老金,把“张大海”再次摁到墙角里,拉开椅子坐到他面前,从口袋掏出香烟,跟拉家常似的盘问起来。
“想不想抽烟,要不要来一根儿?”
“……”
“张大海”舔舔嘴唇,依然一声不吭。
肖正发点上一根儿,美美的抽两口,不缓不慢地说:“应该是跑得太急,没顾上去买身衣裳换吧。其实就算换身衣裳也没用,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只要犯了事早晚会落网,想跑是跑不掉的。”
“心存侥幸一样没用,中国就这么大,你口音又那么明显,等船靠了港我就把你送刑侦队去,给你拍几张照片,把你的照片用传真机发给相关省市的公安机关……”
老金意识到逮了条大鱼,不失时机地说:“小伙子,现在态度决定一切,你主动交代不但能争取宽大处理,也能少吃点苦头。
如果拒不交代,负隅顽抗,不但要吃苦头,还要被从重从严查处。”
“张大海”面如死灰,已经颤抖得蹲不住了,竟一屁股坐在地上。
韩渝见肖特派使了个眼色,立马挤出值班室,去乘警室拿来纸笔,准备做笔录。
“痛痛快快交代,我们省事,你也能睡个好觉,我安排你睡单间。”
肖正发点上支烟,塞到他嘴边,一屁股坐在桌角上,把椅子让给韩渝,以便做记录。
“张大海”举起被铐着正不断颤抖的手,夹着烟,一连抽了好几口。
“这就对了么,其实你心里很清楚,都已经被我们查获了心存侥幸是没用的。”
肖正发抱着双臂,循循善诱:“东海有收容遣送站,你如果死不开口,我们靠岸之后只能先送你去收容站,一边教育,一边劳动,一边审查,直到查清楚你的底细为止。
况且你犯事的时间应该不长,这么多钱没了,当地公安机关肯定很重视,我估计很快就会发通缉令……”
“张大海”的心里防线彻底崩溃了,如丧考妣地说:“我没杀人,我不是杀人犯。”
“刀上的血腥味儿怎么回事,身上的血迹又是怎么回事?”
“身上是狗血,不是人血!”
“狗血……你杀狗了?”
“遇上条疯狗,追着我咬,我捅了它几刀。”
“这些钱呢?”
“偷的。”
“在哪儿偷的?”
“张大海”非常之配合,老老实实交代他真正的名字叫顾海军,不是东山人,而是东北人。
原来在一家街道办的企业上班,跟领导关系不好。
他知道厂领导的爱人在一所中学做会计,而且违反规定把收的学杂费存入银行赚利息。
他的工资本就不高,又总是被厂领导针对,得知厂领导的爱人要把私自存入银行的几万元学杂费取出来入账,于是心生歹念,晚上摸到厂领导家盗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