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内,所有的气息尽数被封锁着,每个人脸上都是极致的凝重。
云河门,一直以西北正道之首自诩,也打击了不少邪修,可门中少主若是魔修,此事的严重程度怕会让整个云河门都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更别提之后云河门还想进军中州了,所以此事,绝不能马虎!
不多时,齐长老重新入殿,倒是这会儿的他脸上多了那么几分不大确定的神色。
“门主,诸位。”
他拱手,接着取出卷宗道:“魔修行事乖张暴虐,且修魔之修身上多有魔纹显现,其修为比之寻常修士而言,极为不稳。
这三点,多用于分辨魔修,只是…据在下考量,这三点,并不存在于我云河少主余牧身上。”
说着,齐长老略带怀疑的看了一眼叶天:“至于那火…是否传闻中的魔焰,已无从稽考,以在下之见,此事还有待商榷。”
齐长老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着,众人倒不免松了一口气。
是啊,魔修性情不定,但余牧此人的情绪明显稳定的不像一个那般年轻的天骄修士,唯有一次,还是云不弃重伤,此人护师心切所致。
也是那次,太上长老云不弃为了给余牧疗伤,都给他这个弟子扒光了。
就那个修炼室内,门主和楚长老都看见了,赤条条的余牧浑身上下白白净净的,哪儿有什么魔纹。
还有其修为,同样是稳的不像话,这么说…他并不符合正道对魔修的判定。
只有低着头的叶天,目中划过一抹微不可查的鄙夷。
处于一隅之地,已成蛮夷之修!居然连魔焰都不识了吗,余牧确实没有他们说的三种情况,但万一他他妈的是高阶魔修呢?
高阶魔修,和寻常修士可是并无明显差异的!
不过也好在他们是蛮夷之修,若非如此自己身上的妖气又岂能蒙混过关?勾结妖族…可比入了魔道,要严重的多。
啧啧啧。
“门主大人,师尊,诸位堂主。”
叶天抬头,目中诚挚间更带着满满当当的正气。
“弟子知道此间并无弟子插话的余地,但…弟子有一言在胸,不吐不快。”
“你说。”
门主看了叶天一眼,开口间也带着一些犹豫。
“少主曾是弟子的大师兄,也一直是弟子敬仰的存在,弟子深知门中器重大师兄,可正因如此,大师兄身上,才不能出任何瑕疵。”
叶天言之凿凿道:“况且大师兄并非寻常弟子!他乃是云河少主,身系宗门命运前途!如若不是…那最好,也是弟子心中所愿。
可大师兄若真身入魔道,想来诸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所以…弟子还请诸位,明察!”
“嗯…你们怎么看?”门主脸上阴晴不定,看上去根本就是打不得主意,便将目光放在了紫璃,还有另外五个堂主身上。
楚堂主拱手开口:“如今少主余牧正值突破元婴之时,兹事体大。门中若要查,也待其突破之后方好。”
“楚堂主言之有理。”
“是极,少主余牧近年来屡立功劳于门中,若是值此时机去查他,岂不令人寒心。”
“老夫附议,若因捕风捉影之事断了一个千年不遇的天骄弟子的道途,我等同邪道何异。”
“附议。”
五大堂主皆是表达了自己的看法,叶天心中不由的泛起了几分焦急,他,他挑的就是余牧突破的时候啊!
可就在这时,紫璃却是皱眉开口。
“牧儿战力超绝,更握有我等不知道的底牌,曾于紫云殿前,金丹力抗元婴,这是何等强横。”
她咬牙,起身,恐怖的威压化为阵风,抚动着那如瀑的青丝,华贵的长裙。
“待牧儿突破元婴,以他战力,若他真是魔修,加之云长老不顾后果的护短,这云河门中,到底是谁说了算还说之不准吧。”
“要知道,云长老的修为…无限接近于化神境!”
紫璃的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
五大堂主纷纷不敢于之对视,哪怕心中不忿,却也不敢表达。
云长老一心为了宗门,镇在宗门那么多年!少主余牧战力超绝,更是镇压西北年轻一代。
这难道不是好事吗?怎么到你嘴里就变了味儿?也无怪人家少主在紫云殿呆不下去。
至于先前,云长老重伤而归,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大家心里头也都有一杆秤,只是并不好说罢了。
可五大堂主如此,不代表门主也如此啊!他老目中的光芒仿佛正在天人交战。
不弃…他,他不至于吧?不过…确实有些蹊跷,他已经决定功成身退之后,将这宗门托付给余牧,他们还有什么其他可求的呢…
“那…依紫璃长老之见,又当如何。”
当门主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叶天便知道稳了。
他确信余牧乃是魔修无疑,就这一次,他有十足的把握,余牧哪怕不死,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