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在大殿响起来。
落长鱼换了一边支着,姿势调整满意后,她不紧不慢道:“回去告诉太后她老人家,那些糟烂事本宫不想管了,以后也不要再来烦本宫。”
落长鱼说完,殿内一时没了动静。
烛光笼罩过来,勾出男子脸侧绷紧的线条,看着女子悠然惬意之姿,韩侧眉峰微不可查的皱了下。
他每场早朝都不曾缺席,自是知道从那清查一事后面前之人便真的再也没上过朝,他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才能使先前严于律己之人在短短时间内做出了这么大改变,变成现在这幅慵懒模样。
这个念头在韩侧心里一闪而过,不过思?片刻他眼里恢复清明,如先前般正色开口,躬身告退:“长公主殿下所言,臣会一字不落转述给太后娘娘,殿下金安,臣告退。”
韩侧转身往外走,门扉拉开,肆虐的风瞬间扑过来,吹得他衣袖鼓动泽泽作响,韩侧半只脚跨出门槛,耳边落长鱼的声音突然响起来。
她的叹音夹在风内荡进他耳里。
她说,
“韩侧,你是有本事的人,只可惜,我们都站错了队。”
暗夜无澜,雪花漫天飞舞,独属夜的静寂里,韩侧没再回她的话,而是继续向前走到前方空地处,拿起来时放在檐下的油纸伞。
他撑起伞,迎着风雪,迈步走进昏暗。
屋檐拐角,顾池臣望了望韩侧背影,又看了眼双门大开烛火腓燃的屋内,地面迈出半只的脚尖缩回,衣带在空中飘了飘,他转身离开。
殿门紧合的屋内,王姑姑将从外面端来的酥果放到桌面上,落今澈拿起一枚还不忘向王姑姑道谢。
他嘴巴甜,王姑姑对他慈爱一笑,默默退到外殿。
瞧落今澈自进殿就望来望去,酥果都少吃了好几口,据他几米远处落长鱼朝他问:“在找什么?”
落今澈咬了口酥果,甜甜的溏心化在嘴里,他急忙咽下:“没什么,今澈还以为侍郎大人也在姐姐这呢。”
“顾池臣?”
“嗯。”,他又咬了一口咛忽不清道:“刚才今澈碰见了侍郎大人。”
他记得顾池臣离开的方向,那条路通往前殿。
少年话音渐渐消散,女子翻书的指尖顿住。
落长鱼朝窗外望去,无尽的夜色内,生与死的于顶端的枝桠正随风幽晃,晶莹的雪飘落在上面,积攒成了轻轻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