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洋马好生卷上一卷,杨沅那边却是看的眉飞色舞、心花怒放。
杨沅为了写这封奏本,那是好一通研究啊。
该用什么文体,该种文体需要怎么开头、怎么行文、怎么落款……
他写正经内容没用多久,这种题外功夫却是搞得他头都大了。
这时见艾曼纽贝儿信手拈来,不仅文体格式非常标准,按照杨沅的原文修文饰采也是一团锦绣,十分的贴切。
杨沅不禁喜上眉梢。
等艾曼纽贝儿用馆阁体把一篇奏疏写罢,让开位子,杨沅拿过墨迹未干的奏疏便看起来。
他一边看一边频频点头,顿时生起让贝儿做他幕客的想法。
让她做自己的女师爷,不仅可以让自己从这些繁琐、必须,却又没啥实际用处的案牍事务中抽出精力来,而且也有机会和她经常接触。
杨沅已经渐渐看出贝儿有她的信仰理念,这种征服过程,于他而言就特别有成就感了。
他现在身边又不乏绝色,不急着把她拿下。
那么,慢慢的接近,暗暗的征服,享受其中的过程,品味一个少女从抗拒到挣扎,最终束手就缚的过程,不比直接把她拖上床更加美好么?
只是,珠宝行、香料铺的生意铺设的很好,这方面的利润极大,也适合女子去做。
也不晓得贝儿愿不愿意放开生意,到他身边帮忙做事。
强人所难的事儿,他不愿意做。
从这方面来说,他还是很尊重他人的个人意愿的。
不过,贝儿看到他对自己写就的文章频频点头,颇为欣赏,心中勇气便渐渐攒足了。
不知道是因为海伦、阿法芙她们经常在她耳边灌输的缘故。
亦或是她之前一次次记忆清零,每次醒来记忆中第一个涌入的形象,都是那位把她从大海中救起的黑眸骑士的缘故。
再或者是杨沅近来夜宿菊庭,教薛冰欣修习蛰龙功,两人这厢恩爱兼修炼,她在旁边大受影响却只能独拥寒衾的刺激……
她越想逃离杨沅,脚下越不想挪动,心里还渐渐生出一种恐慌感。
她担心如果自己一味忙于经营珠宝店和香料铺,太多时间不能出现在他的面前了。
那么很可能有朝一日,她在杨先生眼里,就和蒂尔热巴、娜娃尔她们一样“泯然众人”了。
那种被他视若无睹的感觉,叫她一想起来便说不出的难受。
一方面,她从小养成的虔诚信念,不是那么容易背弃的。
另一方面,作为一个少女,尤其是独在异国、极其缺乏安全感的少女,她是非常陶醉于她对杨沅的与众不同的。
从蒲押麻的大船上被救下来的少女,哪一个不是充满异域风情的美人儿,个个不逊于他人。
而杨先生唯独对她另眼相看,她嘴上不说,心里也是暗暗陶醉欢喜的。
所以,她一方面恐惧于杨沅的接近,担心自己无法坚守她的信仰。
另一方面,一旦发觉杨沅有可能远离她,她又忍不住主动想靠过来,不愿失去他对自己与众不同的关爱。
贝儿就这么矛盾着,像一只既警惕于猎人的追捕,又贪恋猎人递来麦饼的小鹿,怯生生的、迟疑着主动靠近。
“杨先生,写的还可以吗?”
“好!非常好!”
艾曼纽贝儿的脸色便微微有些发热:“贝儿不想打理珠宝店的生意了,如果先生觉得贝儿能够帮上忙的话,贝儿……想做先生的内室。”
薛猪猪大吃一惊,顿时瞪大了眼睛。
这个蕃婆子这么勇的吗?
这都可以说的这么直白吗?
啐!不要脸!
薛猪猪浑然忘了自己“移花接木”、“鱼目混珠”的壮举,义正辞严地腹诽起来。
杨沅也是吃了一惊,我正享受这种一步步引诱、征服的乐趣呢,这就把她拿下了?
贝儿道:“贝儿听文天先生说过,唐朝时候,就有一些官员,会收一些内室,帮助主人料理案牍之事……,贝儿……也可以的……”
薛猪猪松了口气,给了她好大一个白眼儿:“贝儿姑娘,那叫‘内记室’,和‘内室’一字之差,差别可大着呢。”
“啊?是叫‘内记室’的吗?对对对,是‘内记室!”贝儿一下子想起来了,满面通红地说。
蕃人学习中华文化就是这样。
有些东西,他们抠字眼抠的能叫你这个本国人都为之崩溃。
可有些常识性的东西,他们又很容易造成可笑的混淆。
薛猪猪撇撇嘴,嘟囔道:“一个可以上床,一个不可以上床,这都能记错?嘁!肯定是故意的!你下贱!”
……
如今金人即将南侵,朝廷该如何应对的问题,在朝在野都是最激烈的话题。
杨沅决定公开上书。
相信他这个处于风口浪尖上的人,在这个时候公开上书表明的观点,会比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