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地列队跑了过来。
前方一员将校,骑在一匹马上,他是披着甲的,肋下佩一口刀,到了桥头,便厉声大喝:
“奉,监国晋王令,临安城门、水门,全部封锁。
大小要道,概由殿前司接管。所有人等,公员各归各衙,百姓各归各宅,凡有不从禁令擅自行走者,立斩不赦!”
说罢,他把手一挥,由他带来的殿前司官兵,就向桥头呼啦啦地散布开来,开始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地控制现场。
紧接着,沿着桥头长堤,又有一队人马匆匆而来,他们身穿黑衣中衣,外罩大红无袖的外袍,拼皮革腰、铜扣护腕,腰佩长刀,一看就是皇城司的亲事官。
“奉监国晋王令,有外谍于临安街头劫杀要员,当众逞凶,由皇城司全面负责缉凶拿人,侦破此案!”
说罢,那领队的都头便带着人快步走上桥头。
吴一尘满面惊讶,快步上前,问道:“程都头,监国下了谕令?”
那程都头一见吴一尘,忙站住施礼道:“吴指挥,监国今日临朝,本欲等候临安府会审消息。
听说发生劫囚大案,监国勃然大怒,谕令我皇城司立即缉拿凶手,解救杨侯。
我皇城司五千亲事及黄院子、皂院子、入内院子、快行、长行等已全体出动。
稍后,木提举会亲自赶来,今令我等先接管现场!”
吴一尘听罢,点了点头,转身看向刘以观。
刘以观已经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心中自是懊恼,但事情至此,已经由不得他了。
好在他反复思量,破绽应该没有,此时也只能强作镇定,颔首道:“既然监国有令,我临安府自该退出,此处,就交给皇城司负责了。”
……
百里冰并没有逃远,小船出了丰豫门,向前驶出不远,便向左拐去。
西湖上船只很多,尤以小船居多,一叶小舟,本也不会有人格外注意。
很快,小船就停在了雷峯塔下。
雷峯塔对面不远处,就是杨沅曾经化名宋钟潜伏其内的齐云锦标社。
那里由于出了很多人命,直到现在还没兑出去,偌大一座弓箭社,已经颇显凋零。
百里冰等人把昏迷不醒的杨沅和肥玉叶弄上岸去,沿着荒草丛上去,很快就消失了踪迹。
他们悄然进入了雷峯塔的地宫。
雷峯塔是吴越国王钱俶为供奉佛螺髻发舍利、祈求国泰民安而建的高塔。
塔有七层,北宋宣和二年的时候毁于火灾,现在孤零零矗立在那儿的。
只有火烧不掉的塔身,内里的木制建筑已经全部毁坏,塔尖也不复存在了。
这座塔,要再过十多年才有高僧募款重建,此刻这里就是一处罕有人至的破烂废墟了。
但是,很少有人知道,这座高塔,下边其实是有地宫的,而百里冰却知道。
因为为吴越国王设计建造雷峯塔的,是一位姓雷的建筑大匠,这位大匠是“继嗣堂”的一员。
当初的“继嗣堂”,势大财雄,当真是笼络了天下太多的英才,其中只是精于建筑设计的就有雷姓和王姓两大家族。
王姓家族的后人,就是现在的王长生。
而雷姓家族有一位后人,现在就跟在百里冰身边,随她一同潜伏在“燕子坞”中。
这地宫,百里冰已经事先让人打扫过,可阴冷气息强烈,杨沅和肥玉叶便相继醒来。
杨沅刚刚张开眼睛,百里冰便一捏他的下巴,把一枚药丸丢进了他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