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有时候在这个家里,阿妹说话比阿父阿母还要管用。 </br></br> 苏扶想了想,朝苏裹儿离开的背影道了句: </br></br> “不过我会试着邀请下良翰兄,来府里参加阿妹你的生辰宴,阿妹的降诞日,热闹点也好。” </br></br> “随便你。” </br></br> 苏裹儿摆摆手,语气有些无所谓,身影消失在花厅门口。 </br></br> …… </br></br> 隔日,傍晚。 </br></br> 下了一天的磅礴大雨像是进入了尾声,夜幕中只有霏霏雨丝。 </br></br> 欧阳戎在院子外放下油纸伞,伞尖顶墙,朝左右抖了抖,伞靠墙,抬步进门。 </br></br> 他又拎了一点水果,前来“看望”袁老先生,不过还是没有进里屋,在前厅停步。 </br></br> “良翰兄,你来了!” </br></br> 喂完药的苏扶赶忙来到前厅迎接,两手在衣摆上擦了擦。 </br></br> “喏。” </br></br> 欧阳戎坐在桌边,眼睛注视门外的小雨,鼓着腮帮咀嚼着什么,随手将篮子递给苏扶,后者接过瞧了眼: </br></br> “这是……” </br></br> 欧阳戎吐出葡萄皮,舀手接住,轻轻点点头: </br></br> “梅鹿苑种的水果都被我和薇睐薅光了,就剩些葡萄了,现在也没了,全在篮子里呢,你给你老师拿一些,剩下的我等会儿给师妹送去,她也挺喜欢吃葡萄的……” </br></br> 欧阳戎似是聊家常一般,嘀嘀咕咕。 </br></br> 苏大郎接过篮子,不禁多瞧了一眼正在望门外雨景的欧阳戎侧脸庞。 </br></br> 他抿了抿嘴,说道: </br></br> “老师其实已经快无碍了,不过……良翰兄真不进去看一眼?你每天都来的。” </br></br> 欧阳戎摇摇头: </br></br> “不了,我怕又把他气晕倒,最近回去想了想,上回其实没啥好吵的……”顿了顿,他又不禁嘀咕了句:“可能是故态萌发,都怪以前吵架敲多了键盘……” </br></br> 后面一句话说到最后几个字,欧阳戎嗓音越来越小,苏扶一时间没有听清楚: </br></br> “啊,良翰兄说什么?什么敲多了?” </br></br> “没事。”欧阳戎左胳膊肘撑着桌子,右手接葡萄皮,转头展颜一笑。 </br></br> 而里屋,某个紧闭眼睛却竖起耳朵听的卧榻老人听闻前面隐约传来的言语,不禁老脸红了下,鼻子似是轻“哼”一声。 </br></br> 前厅,苏大郎陪着欧阳戎坐下,转头问道: </br></br> “良翰兄最近在忙什么?还是在盯着柳家?” </br></br> 欧阳戎闻言,脸色稍微严肃了一些,摇摇头道: </br></br> “柳子文遗留下的案子,小师妹在盯着,柳家也是。我这几日在追踪上游云梦泽的水位,记录到的情形有些不妙。” </br></br> “哦?什么意思?” </br></br> 欧阳戎揉了把脸,手指着蝴蝶溪上游方向,语气略微疲倦道: </br></br> “这梅雨季最后一波水,比预想中的水量还要大,还要严重,从狄公闸沿途修建的水则碑,水位都到了危险线附近。 </br></br> “除了上回休沐日那天放晴外,这雨就没停过,大的小的连绵不断……这不是个好苗头。” </br></br> 欧阳戎叹息一声。 </br></br> “明日我得再去狄公闸那边走走看看。” </br></br> 他忍不住揉脸嘀咕: </br></br> “就这最后一道槛了,总不会给我来个大的‘惊喜’吧,若是这样,也未免太过狗血的了。” </br></br> 苏扶瞧着面前又嘀咕些他听不清话语的年轻县令,有些失笑。 </br></br> 这位苏家大郎鼓励道: </br></br> “没事的,良翰兄,你已经尽全力了,事在人为,若我是老天,看见良翰兄为治水如此努力,龙城百姓在良翰兄带领下又如此团结,怎么也不会忍心再毁掉。” </br></br> 欧阳戎点点头,看着挺会安慰人的苏扶一眼。 </br></br> 不过他还是回头盯着外面的稀疏雨幕,嘟囔了声: </br></br> “涨水……涨水……还在涨水吗……那除了狄公闸和折翼渠两个水利工程外,确实得征集些额外的大船了,实在不行就去江州城那边借。 </br></br> “对了,还得通知全县百姓预警,此前阿山提过的那个建议倒是不错,得找个地势高的地方提前建立避难所,地势高的话,比如大孤山东林寺那边就不错……” </br></br> 眼见欧阳戎脸色出神,又在呢喃一些他听不懂的话,苏扶并没有打扰与追问。 </br></br> 不多时,苏扶似是看见身旁好友长吁一口气,应该是回神了。 </br></br> 他笑了下,开口道: </br></br> “对了,有件事忘了和良翰兄讲,过几日是舍妹生辰,良翰兄可有时间,来府里吃个饭,大